第1版(要闻)
专栏：

面积360万平方公里涉及2.2亿人口
陇兰经济带进入联合开发阶段
东西部取长补短资源地理优势将变为出口创汇优势
据新华社郑州3月30日电 （记者刘葵华 赵德润）我国跨度最大的陇兰经济带，已由研讨、咨询、运筹、决策，转向联合开发，发展外向型经济的新阶段。
陇兰经济带包括苏北、鲁南、淮北、河南、陕西、晋东南、甘肃、宁夏、青海、新疆，面积360万平方公里，人口2.2亿。资源十分丰富，已探明的矿藏有近百种，其中有一半的储量居全国之首。陇兰经济带各省区的农牧业资源和旅游资源相当丰富。全国现有12个商品粮基地，这里占4个；这里棉花产量约占全国40％左右。
改革和开放，给陇兰经济带来新的生机。从连云港到新疆，从各级决策机关到基层，越来越多的人不是坐等国家投资，而是积极地从各方面发掘自我开发的能力，实行多层次、多门类、多形式的横向联合。去年12月，在著名经济学家马洪、童大林的支持下，由连云港、郑州、西安三市发起，经济带上各地、市、州的代表在西安成立陇兰经济研究促进会。
陇兰经济带上的横向联合，显示出以下特点：
——东部与西部取长补短，互通有无。1985年以来，东部地区同西部及中原地区已签订了相当数量的横向联合意向协议书和几百个联营合同，其主要内容是东部出人才、技术、资金，联合开发西部和中原地区的丰富资源，建立各种原料和燃料基地；有的通过联合生产、共同开发、产品扩散、技术转让等形式改造和加强西部地区的轻纺工业和加工工业，有的使一部分工业逐步向原料基地或燃料动力基地转移。
——以东西口岸为窗口，以腹地为依托，变资源、地理优势为出口创汇优势。现在，这条经济带上，各地、市、州对外经济贸易机构已率先联合起来，共同发展对外贸易。1987年6月起，它们已开展业务洽谈，共商对外贸易的具体计划。各单位及所属专业公司提供的需求商品达270多种，可供出口的商品达590多种。
——靠联合的力量发挥旅游资源优势。目前，陇兰经济带各旅游城市已建起国营、中外合资、个体经营的各类旅游饭店近60家，总床位近2万张，约占全国总床位的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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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政协会议开始大会发言 委员登台坦率发表政见
新闻改革教师地位发展经济等为主要话题
新华社北京3月30日电 （记者邹爱国）开幕一周的全国政协七届一次会议今天进入大会发言阶段。有7名委员登上人民大会堂的讲台，就国家大事发表政见。
1600多名委员听了他们的发言。会场上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大会主席团常务主席李先念和主席团其他成员听这些发言时，有的用红铅笔在讲稿上划出着重标记，有的带头为发言者鼓掌。
民建中央副主席万国权受孙晓村、刘昆水委员委托，首先走上讲台，就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制度发表他们的看法。随即，《人民政协报》副总编辑张西洛代表《新民晚报》社社长赵超构发言。当张西洛讲到新闻工作必须改革，要保护新闻工作者行使合法的新闻自由的权利，使敢说话的新闻工作者不受非法的干涉和打击时，场上响起热烈掌声。
全国教育工会顾问方明、民进中央副主席葛志成在联合发言中，就制定教师法，提高教师的地位和待遇发出呼吁。他们所谈到的也是这次会上委员们在分组讨论中反映强烈的问题。方明说：“教师危机，实际是教育危机、民族危机。这决不是危言耸听，应当引起全社会的重视。”他们建议加紧制定教育法，把提高教师的待遇，加强教师队伍的建设纳入依法办事的轨道。
接着，经叔平、邹仁鋆、王孝涛、徐之河4位委员先后发言。他们有的谈立足国内面向世界，抓住时机发展经济；有的建议发展科技要把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结合起来；有的提出要以法管药，造福于民；有的就进一步改革企业管理体制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
召开大会让委员们登台议政，是上届全国政协时开始的。据了解，本次会议期间将举行4次大会发言，预定有30多名委员在大会上发表政见。
大会执行主席方毅、帕巴拉·格列朗杰、胡子昂、王光英、王恩茂主持了今天的大会。
在主席台前排就座的还有：主席团常务主席王任重、阎明复、谷牧、杨静仁、康克清、钱昌照、周培源、邓兆祥、赵朴初、屈武、马文瑞、刘靖基、钱学森、钱伟长、胡绳、孙晓村、程思远、钱正英、苏步青、司马义·艾买提，秘书长周绍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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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李鹏会见本届联大主席
指出中国对有利世界和平的事都支持
新华社北京3月30日电 （记者张荣典）国务院代总理李鹏今天在这里说，“凡是有利于世界和平的事，中国都支持。”
李鹏今天下午在中南海会见了联合国大会第42届会议主席彼得·弗洛林一行。在谈到即将召开的联合国第三届裁军特别联大一事时，李鹏重申了中国的这一立场。
李鹏说，中国注意到在42届联大期间世界形势发生了可喜的变化，东西方关系有所缓和，和平力量在发展。但是，战争的威胁并没有消除。
他说，即使美苏签署削减50％的进攻性战略核武器的条约，它们两家还拥有能毁灭世界多次的核武器，仍然威胁着世界和平。他说，为了持久和平，世界人民还需要作很大的努力。
李鹏还赞扬了联合国组织和本届联大为解决世界上的热点问题所进行的积极努力。他希望联合国组织和联合国大会在这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弗洛林说，本届联大对国际形势的转变和美苏会谈的进程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他说，世界和平和国际安全不仅是美苏两个大国的事情，而且是世界上所有国家的事情。他认为，为了世界和平和国际安全，应该加强国际合作，增进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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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北京市府办公厅答复人大会议解决日用品供应紧张已有措施
本报讯 北京市一些市民向正在召开的七届人大会议反映了火柴、肥皂、卫生纸的供应陡然紧张起来，一些商店已经脱销的情况。一些人大代表在会上提出了这个问题。很快，这些信息通过大会秘书处信访组传达到了北京市人民政府。市政府办公厅立即研究，做出答复。
3月30日，北京市人民政府办公厅专门给大会写了书面报告，说明已采取措施解决这一问题。
3月中旬以来，北京市火柴、肥皂、卫生纸销售出现了异常情况，主要是因洗衣粉按国家有关规定调价后，社会上传说上述三种商品也要涨价，造成了部分群众的紧张心理。
北京市火柴正常供应，日销量为1000件左右，3月下旬以来，每天增加投放500—600件，仍不能满足市场需要。
肥皂主要是本市生产的“灯塔”牌供应紧张，其他肥皂有货供应，但销量大，库存急剧下降。
卫生纸全市生产厂家直接向零售商店供货，每日30吨，基本可以满足市场正常供应。
为了进一步安排好市场，做好全国人代会期间的首都市场供应工作，北京市有关部门对火柴、肥皂、卫生纸的产销采取以下措施：
一、千方百计组织好生产，火柴已由日产900件增加到1200件，卫生纸商业部门已拿出部分库存供应市场，肥皂也正在积极采取措施，增加生产。
二、商业部门组织好外埠货源，已从哈尔滨市联系调入火柴400件，从济南市调入肥皂10万箱。
三、增加市场投放量，对确定的125个肥皂、火柴销售点和53个卫生纸销售点，力争做到天天有货，不脱销。对个人购买数量适当限制，不准卖大号。 （常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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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作为人大代表在小组会发表意见
赵紫阳强调吃要适合国情
建议引导消费建立有中国特色食物结构
新华社北京3月30日电 （记者徐小萍、李志高）中共中央总书记、全国人大代表赵紫阳建议引导全国人民建立适合中国国情的食物消费结构，并把它作为一项基本国策。
赵紫阳是今天上午在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北京代表团的讨论会上提出这一建议的。
赵紫阳说，作为北京市选出的人民代表，我也想发表一个意见，谈一个值得引起重视的问题。李鹏代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在今后相当长的时期内，由于受到人均粮食占有量的制约，不可能大幅度增加肉、禽、蛋等动物食品的供应，食物结构必须适应我国的国情。这确实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中国食物结构对整个国家的发展和建设有着极大的关系。
赵紫阳说，我们中国最重要的国情是人口多，土地少。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大力发展农业，到本世纪末，全国粮食生产能够达到5亿吨就了不起了。到那时全国人口如果能够控制在12.5亿，平均每人粮食占有量也只能比现在稍多一点。这对我们解决全国人民吃的问题是个极大的制约因素。他说，我们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速度是比较快的，人民的收入也在不断增加。随着生产的发展，逐步提高我国人民的食物消费水平是十分必要的。但要避免食物的超前消费，超越农业的负担能力。我国的食物消费政策，既要从营养学的角度，保证人民健康的需要和身体素质的逐步增强，又要考虑到我国的国情，有利于保持我国历史上形成的以素食为主的优良膳食传统。
赵紫阳说，5年来，我国城乡居民的食物消费水平迅速提高，食物结构正在发生深刻变化，明显的特征是动物性食品的比重迅速增长。据有关部门分析统计，目前我国城乡居民从膳食中摄取的营养素，已超过发展中国家和亚洲的平均水平。食品消费增长速度超过了农业增长速度。赵紫阳说，据有关专家测算，像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到本世纪末，人均肉食量将增加一倍，人均需用粮将达到500多公斤。那时的粮食总产量将远不能满足这一需要。
他说，目前中国人民的消费正在由温饱型向小康型过渡。现在着手研究和解决这个问题还来得及。50年代我国曾经否定控制人口和实行计划生育的必要性，因此造成了人口迅速膨胀的后果。在引导食物结构问题上，我们要避免类似的失误，要及早注意。赵紫阳说，计划生育工作给了我们一个启示：我们既然能在最难办的计划生育工作中取得举世公认的成绩，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食物消费结构方面进行正确的引导？赵紫阳认为：应当把引导消费、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食物消费结构提高到与计划生育同样高的战略地位，也就是说，要把它们作为两项基本国策坚持下去。
在引用了营养专家们提供的一系列数字后，赵紫阳说，中国可以在大力发展农业的基础上建立科学的、符合营养学标准的食物消费结构。
赵紫阳说，西方国家不少学者指出，生活富裕以后的畸型消费，有可能导致糖尿病、肥胖症及高血压病的高发病率。我们不应走这条老路。
赵紫阳认为，建立有中国特色的食物消费结构，不能靠行政的办法，而应当把这个问题提到各级政府面前，并让全国人民讨论。还要利用价格政策加以引导，例如要使鸡肉、兔肉比猪肉便宜，鼓励人们吃鸡肉、兔肉。这种引导是最重要的。同时要拓宽生活费用开支的范围，例如增加智力投资，增加文化消费，鼓励购买住宅等，使生活费用不要过于集中到吃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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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海南将设立外资银行
据新华社消息 经中国人民银行总行批准，香港南洋商业银行将在海南设立分行，成为在海南第一家外资银行。此外，还有日本三菱银行。法国里昂银行、国际商业信贷银行等二十多家外资银行分别派人或来函与中国人民银行海南分行联系，商谈在海南设立营业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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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1983、1984年度国库券还本付息号码抽签确定
新华社南京3月30日电 （记者魏辅政）今天上午，财政部在南京市隆重举行1983、1984年度国库券还本付息抽签大会，确定了此年度还本付息的国库券数字号码。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1983、1984年度国库券条例的规定，1 983、1984年发行的国库券应分别从1988年起至1992年止、1989年起至1993年止，分5年作5次偿还。今天的大会通过抽签的方式，把这两年国库券的还本付息号码全部抽出，现公布如下：
1983年国库券今后5年每年应还本的国库券末尾一位数字号码：
1988年还本的号码：4和3
1989年还本的号码：8和9
1990年还本的号码：6和0
1991年还本的号码：7和5
1992年还本的号码：1和2
1984年国库券今后5年每年应还本的国库券末尾一位数字号码：
1989年还本的号码：7和2
1990年还本的号码：4和9
1991年还本的号码：8和0
1992年还本的号码：3和1
1993年还本的号码：5和6
根据财政部1983、1984年国库券还本付息办法规定，每年7月1日至9月30日为国库券还本兑付期，单位购买的国库券不兑付现金，一律通过开户银行转帐支付。个人购买的，一律凭券支付现金。持有国库券的个人，可将自己的国库券号码最后一位数字与今天摇出的各年中签国库券号码核对，对上哪一年的号码，就在哪一年到各地银行领取本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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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两会手记

只有一部《红高粱》还不够
作为一名电影演员，我能出席第七届全国政协会议，这自然让我产生了一种使命感，产生了一种有节制的权力感。也许同我的职业不无关系，我关心的问题依然是电影，尤其是中国电影与世界电影沟通的问题。
这些年，在银幕上我扮演过多个角色，有的受到过观众的好评，也因此获得过一些荣誉。但是，我始终是不满足的。如果有人问我：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我可以直率地回答：我希望赢得更多的观众，这当然不止于大陆的观众，还包括港、澳、台湾的观众以及世界各国的观众。
中国电影经过近十年的复兴，已经初步赢得了与世界上同行平等对话的位置，《红高粱》与《老井》的得奖就是一个明证。可是，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泱泱大国，电影事业的发展依旧是不尽人意的。旧体制的束缚，创作人员的素质偏低，缺乏进取与创新意识，这些都影响着中国电影向世界影坛的进军。
近几天，我就要启程去法国，应邀参加高蒙公司为《末代皇后》举办的首映式，中国影片能为这家世界著名的法国电影公司所接受，这无疑是一个进步。但是，我的心情还是很不平静，《末代皇后》虽然在巴西、叙利亚先后获得过最佳影片奖、最佳女演员奖，却还未能进入到更有影响的其它电影节中得奖。由此，我想到了意大利人拍摄的《末代皇帝》。题材相近，为什么我们的影片就不能在世界上赢得更多的观众？为什么一个外国人拍摄的中国题材就能造成这样巨大的反响？什么时候才能使中国电影真正令人刮目相看呢？只有一部《红高粱》是不够的！
本文作者潘虹为七届全国政协委员、峨眉电影制片厂演员。
（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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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两会特写

和紫阳同志一起讨论
——人大北京代表联组会侧记
本报记者 张书政 杨振武
“紫阳同志来了！”
3月30日上午8点40分，北京代表团联组会会场顿时活跃起来。代表们争着上前和紫阳同志握手、问好。
“我是来报到的。现在，我作为北京市选出的人民代表，来参加小组会讨论。”紫阳同志边说边坐下来，主持会议的同志请代表们发言。
和总书记一起讨论，共议国家大事，代表们心情都很激动。大家都想借此机会把心里话和群众的嘱托当面讲给紫阳同志听。
发言开始了。
68岁的北大教授朱德熙说：“紫阳同志，我反映一个问题，现在教育经费紧张，北大生物课作试验，过去是用狗，狗涨价了，用兔子，现在兔子又涨价，只好用青蛙。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老教授一席话，引起代表们的共鸣。
清华大学女副教授傅克诚、北师大教授罗里波等相继反映，现在高校为缓解经费紧张，开展有偿社会服务，但人们对此认识不一，议论纷纷。
这时，代表们在小组会上就这一问题各抒己见，议论风生。忽然，一位代表提出：“还是听听紫阳同志的意见吧！”
紫阳同志笑了笑，高兴地说：“高等院校通过社会服务增加一些收入，缓和经费紧张状况，改善知识分子待遇，一是需要，二是有可能。势在必行。这件事是新事物，总要通过实践、积累经验的过程。通过实践，兴利除弊，而不能因噎废食。”
总书记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蓝上衣的代表站起来，“我说几句，我叫胡大鹏，是个个体户。”紫阳同志翻着代表花名册，查找这位代表的名字，胡大鹏立即说：“就在您的名字下面，挨着您呐！”紫阳同志对他笑了笑。
这位56岁的个体修理户在发言中呼吁：“现在，社会上有些人把个体户和‘倒爷’混为一谈，这是不公正的。全国有22.5万家个体户，希望各界要分清什么是‘倒爷’，什么是个体户，什么是合法经营，什么是非法经营。”
北京市市长陈希同站起来插话：“据我调查，北京市个体户成为‘倒爷’的不到1％，绝大多数是为发展首都经济尽力的。”他们的发言引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紫阳同志也鼓了掌。
著名的电视体育节目解说员、中央电视台主任播音员宋世雄是个活跃分子。他向紫阳同志建议，要搞好改革开放，还需进一步解放思想。他十分风趣地说：“刚才主持会议的同志提出，昨天发过言的代表今天上午暂不发言，我认为，这也是一种思想束缚。总书记来了，谁不想说几句呢？”他对《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几点意见，最后，还向紫阳同志提了个要求：“希望能够解说一场总书记打高尔夫球的体育节目。”代表们都鼓掌，表示赞同。
发言者一个接一个。北京市计算中心总工程师李会元、北京儿童医院院长胡亚美、北京十一中学教师王碧霖等对专业职称评定工作提出不少意见，紫阳同志听得很认真。李会元问道：“总书记，这些意见，平时您能听到吗？听到的话，有这么尖锐吗？”
这时，会场一下子沉寂下来。李会元感到自己的问话是否有失检点，因为太激动，可能有些唐突。人们的目光都投向总书记。大家看到，紫阳同志毫不介意，笑着回答：“听到一些反映，但正、反两方面的意见都有。”
著名作家杨沫、著名演员于是之等代表发言后，一位农民代表大嗓门地说道：“总书记，我们农民有个愿望，就是希望中央在农业上有个长期稳定的政策。我提议，同意这个意见的，请鼓掌！”会场上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小组会开得生动活泼。时间不早了，主持会议的同志请紫阳同志作个发言。紫阳同志面带微笑地说：“这次人大小组会讨论很热烈，发言很踊跃，对李鹏等同志的报告，除了赞成外，还提了不少修改意见。相信大会会尽可能地把大家的意见吸收进来。”他还谈到，党风问题、物价问题、教育问题、知识分子问题和农业问题，是这次会议提得比较集中的议题。会后，党中央、国务院对这些问题会更加重视，将会采取或落实已经确定的措施，使这些问题尽可能解决得好一些。接着，紫阳同志就“食物结构必须适应我国的国情”问题作了发言。
散会了，代表们边走边议论。北京重型电机厂厂长柯昌棠对记者说：“今天这个小组会开得很舒心，很开心，很可心。我们和总书记一起无拘无束地讨论，真感到自己是国家的主人，是人民的代表。”
（附图片）
赵紫阳参加北京市代表团小组讨论会时为与会者签名。
中新社记者 吕相友摄

第2版(要闻)
专栏：

李鹏听取新疆代表团的意见时说
经济和教育发展是民族团结的基础
少数民族地区适当发展外向型经济
新华社北京3月30日电 （记者张锦胜）李鹏代总理和王震同志今天听取了新疆代表提出的关于新疆经济发展的意见。李鹏强调指出，新疆各民族的团结是好的。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和教育事业的发展，是民族团结的基础。少数民族地区要发挥本地优势，适当发展外向型经济。
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新疆代表团的小组讨论今天十分热烈，代表们比较集中地提出了对民族区域自治法实施的意见。他们认为，这个法很好，对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提出了20多条支持措施，但实行起来还有些困难。
新疆代表们还提出，实施沿海地区经济发展战略，是一个战略性的决策。但是东部和西部经济发展的差距是历史上形成的，国家要考虑这个差距，希望不要拉大这个差距。
李鹏说，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民族团结政策是我们党和国家的一项基本政策，也是国家统一和兴旺发达的一项根本保证。民族不论大小，不论经济、文化发展情况如何，在政治上是一律平等的。汉族离不开少数民族，少数民族也离不开汉族。民族区域自治法在执行中存在的一些具体问题，需要进一步调查研究加以解决。
李鹏说，国家将根据改革、开放和沿海地区经济发展战略实施后出现的一些新情况、新问题，制定一些具体政策，促进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的发展。沿海地区经济的发展，最终必将带动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的发展。
李鹏说，新疆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发展农业、畜牧业、石油和石化等工业有很好的前景。新疆各族人民加强团结，充分利用当地有利条件发展经济，新疆是大有希望的。

第2版(要闻)
专栏：

沪闽代表团举行记者招待会
朱熔基说：提高效率，改善投资环境，重振上海雄风
游德馨说：政策优惠，欢迎台胞到福建投资
本报北京3月30日讯 记者王谨、苏宁报道：今天上午，出席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的上海和福建代表团负责人，在人民大会堂联合举行了中外记者招待会。
上海市代表团团长、上海市委副书记朱熔基在回答记者提出的为什么近年来上海经济增长缓慢、财政出现滑坡等问题时说：上海近几年的工业发展速度全国倒数第一，这其中有历史的原因，也有客观现实的原因。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上海是一个全民所有制企业最集中的城市，也是计划经济模式的模范执行区，因此对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实行的有计划的商品经济一时难以适应。特别是上海作为以加工工业为主的城市，过去80％的原材料由国家计划调拨，现在国家分配的原材料只有30％，且价格上涨很多；而上海商品的2／3是输往全国各地，这个价格是不许涨的，因此上海不仅发展速度上不去，财政收入也滑坡。另外一个原因是上海的财政过去一直是与中央财政一起吃“大锅饭”。解放30多年来，共上缴中央财政4000亿元，这是上海应该为全国作出的贡献，但同时也就影响了上海本市的建设。
为了帮助上海渡过难关，去年年底中央对上海实行了财政包干，同时还决定在增加中央财政赤字的情况下，让利于上海，使上海能够在3年内获利几十亿元。有了这些有利条件，朱熔基认为上海人民还需要克服“老大”观念，以及埋怨、委屈情绪和固步自封情绪，这样上海就能尽快走出“谷底”。
据了解，中央希望上海能吸引100—200亿美元的外资。这与目前上海的现状相差10倍。朱熔基说上海已下极大决心，争取在短时间内做到一个窗口、一个机构、一个图章对外，提高工作效率，改善投资环境，吸引更多的企业家到上海投资。
当来自台湾《人权论坛》杂志的记者周幼非先生，向朱熔基等上海官员诉说他在上海机场换机时的不愉快经历时，朱熔基立刻说：我非常同情你在机场的遭遇，交通问题也是我到上海后最头疼的问题。我们将要采取一些措施，逐步解决交通问题。
朱熔基还回答了中外记者关于上海甲肝流行和外国银行到上海开设分行的问题。他说上海这次甲肝疫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住，没有引起严重的二次感染，是很不容易的，上海正在从这一事件中吸取教训。关于外国银行问题，他说，目前上海有15家外国银行的办事处或代表处，今年中央将继续批准若干家外国银行办事处在沪开业。欢迎外国银行到上海来。
福建省副省长游德馨在中外记者招待会上预言，今后来闽投资的台湾同胞将越来越多。
游德馨介绍说：对台胞投资将采取比照外商投资的有关政策、法律规定，但又优惠于一般外商投资的政策。我们对台胞投资的10字方针是：安全、优惠、方便、灵活、配套。优惠办法和政策将以法规的形式固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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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大门向台胞敞开
——访七届全国人大代表、福建省副省长游德馨
本报记者 张铭清
台湾海峡局势，一向为国人瞩目。最近，台湾当局逐步放宽民众赴大陆探亲旅游，海峡气氛日益缓和。近年来，台币升值，美国对台湾进口政策的改变，使台资向外转移空前活跃。对此，与台湾一水之隔的福建有何反应？福建，对向岛外找出路的台资又持何态度？
正值七届全国人大会议期间，记者带着这些人们感兴趣的问题，访问了人大代表、福建省副省长游德馨。
出生在福建沿海罗源县的游副省长，精明干练，反应灵敏，长期从事经济工作。4年前，50出头的游德馨从福州市长的岗位走进省府大院，担任了分管工交财贸的副省长，今年3月省政府换届后，他分管对外经贸及侨务等方面的工作。
“作为投资者，选择投资场所无非是考虑人文地理、基础设施、劳力和自然资源、市场潜力等因素。”游德馨掰着手指一一道来，以内行的见识分析说：“闽台血缘相亲、习俗相近、语言相通，两省最近距离仅70海里，厦门金门相距仅两公里。历史上闽南有大批移民到台湾开发，台湾居民中有80％左右的人祖籍闽南。这是福建作为台资转移点的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
说到基础设施的改善，这位副省长如数家珍：投资50亿，扩建机场，修建码头，改造铁路，引进程控电话，发展电力事业，组建地方船队，地方航空公司加之廉价而素质较好的劳力，与台湾同样的亚热带气候，构成了台资理想的投资场所。
“据我所知，台商关心的是对他们的投资有没有法律保障，或者说有没有安全保障，不知副省长对此有什么看法？”
游德馨同志微笑着听完了我的提问，十分肯定地说：这一点，台湾投资者完全可以放心，他们的担心是不必要的。我国法律明确规定：政府保证台湾投资者民事权利。其中包括：在法律所允许范围内的人身自由、行动自由、投资转让自由；资本汇入和资本、利润汇出自由。他们在福建的投资、购买的资产、企业产权、获得的利润和其他合法权益，均受国家法律保护。台胞投资属国内投资，作为特殊情况，可以参照现行的涉外经济法规和法律，享受外商企业的优惠待遇，而且有些方面还可以更优惠。
由于海峡两岸人为樊篱的隔离，使彼此之间都缺乏了解，造成了不少误解。当游副省长谈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想起了有的台胞回乡探亲时自带米面，甚至带卫生纸，真令人哭笑不得。同样，对投资方面的种种担心，也是由于不了解情况，甚至听信了谣传所致。实际上，一些令台胞忧虑的问题，只要来大陆走一遭，亲眼看一看，亲耳听一听，都是可以一下子冰释的。在当今信息时代，人为地阻碍信息传播，实在是不智之举。
“游副省长，假如我是个台商，下决心来闽投资，您能不能在投资方式、投资行业方面为我当当顾问呢？”
听了我“进入角色”的提问，游德馨也进入了“顾问”角色，他郑重其事地说：你可以在我省办闽台合资、合作企业或独资企业，可以与我省的企业开展来料加工、来件装配、来样生产和补偿贸易以及设备租赁业务，可以购买当地企业发行的股票、债券；可以投标承包经营和租赁经营我省的企业，收购拟拍卖的企业或资产，租用土地进行成片开发，土地使用权允许有偿转让和继承。还可以承包农场、山坡、荒地、滩涂进行农业开发，搞种养加工出口等等。在职或退休的工商界、金融界、科技界等方面的专家朋友，也可以来闽工作，享受专家待遇……
听着游副省长滔滔不绝的介绍，真令人兴奋不已。我不是台商，不用对如此之多的投资选择作出决策。于是，把话题转到台资具体的投资方式和投资项目上来。
“可以用‘转投资’方式，即台资可通过其他国家或地区转到福建。‘委托投资’方式，即由台商委托国外或港澳亲友，来闽考察，洽谈、签约。‘直接投资’方式，即投资者自带资金回来投资、寄款给大陆的亲友和当地信托投资公司代办，都是可以的。”
谈到具体投资项目，游副省长的意见是因地而异。比如在厦门、福州工业基础比较好的地方，可以多搞电子、机械、化工、家用电器等资金、技术密集的项目。泉州、莆田劳动力丰富，能工巧匠多，可以发展轻工、纺织、建材、塑料等劳动密集型行业。有“花果鱼米之乡”之称的漳州可以向出口型农副产品项目投资，水果、水产、花卉、蔬菜以及食品加工项目，都是很有前途的。
握别了游德馨同志，耳际仍然回响着他那句很有感召力的话：“福建，已经向台湾同胞敞开了大门，热诚欢迎有远见卓识的台湾企业家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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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赵超构张西洛委员联合发言鼓吹新闻改革
让新闻单位按新闻规律办事
本报北京3月30日讯 记者陈树荣报道：政协委员赵超构、张西洛今天在联合发言中认为，近一二年，特别是中共十三大以后，新闻报道有了较大的变化，透明度加强了；不同的声音在报纸上有了。但是，总的来看，改革的步子迈得并不大。
针对读者、办报人和领导人对我国新闻工作现状不满意的状况，《新民晚报》社长赵超构、《人民政协报》副总编辑张西洛提出，必须积极而审慎地对新闻工作进行较为彻底的改革，让新闻单位按照新闻自身规律办事。
就新闻工作必须改革、舆论监督必须加强，张西洛在今天政协七届一次会议第二次大会上谈了三点意见。
一是放宽对报道内容和对记者工作的限制。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新闻工作者是有高度政治责任心、注重社会效益的。希望有关领导积极地为新闻改革创造良好的环境和条件，保障社会主义新闻自由。要让群众参政议政，就应该让报纸有更多的版面发表不同的意见、不同的声音。不能由任何一个机关或任何一个领导人随意规定准许登什么和不准登什么。
二是重视新闻媒介的监督作用。舆论监督的重要内容之一是对各种违法乱纪的行为，特别是对领导干部的违法乱纪行为进行揭露和批评。希望各级领导要支持新闻媒介充分地反映各项工作的情况和问题；允许批评党和政府工作的问题和失误，允许公开揭露官僚主义、不尊重人民、玩忽职守等消极现象，对以权谋私、破坏党的声誉、损害社会主义事业、阻挠改革开放的党员和干部进行公开批评。要保护新闻工作者行使合法的新闻自由的权利，使敢于说话的新闻工作者不受非法的干涉和打击。
三是新闻单位本身要加强自身的思想建设。最重要的一条是坚持真理、敢讲真话、实事求是，把新闻真实性看作是报纸的生命。
在18分钟的发言中，政协委员先后8次热烈鼓掌。

第2版(要闻)
专栏：

方明葛志成委员希望制定《教师法》
提高教师地位和待遇
本报北京3月30日讯 记者陈树荣报道：政协小组讨论会上，许多委员对教育工作颇多微词。在今天的政协七届一次会议第二次大会上，方明、葛志成委员就制定《教师法》，提高教师地位和待遇又作了联合发言，博得与会者的七次热烈鼓掌。
全国教育工会顾问、民进中央常委方明、民进中央副主席葛志成认为，必须正视当前出现的“教师危机”，加强制定《教师法》的紧迫感。
方明委员说，当前我国中小学教师存在数量不足（“七五”期间约需增加200万人），质量不高（以学历论，不合格的教师，小学约为37％，高中约为61％，初中约为74％）；学科不全
（音、体、美、外语教师奇缺，相当一部分学校不能开齐规定的课程）；骨干教师不稳（学历高、能力强的教师大量外流）；后继乏人（优秀学生不愿报考师范院校、师范院校毕业生不愿当教师）等严重情况。教师危机，实际是教育危机、民族危机。这决不是危言耸听，应当引起全社会的重视。
这两位委员认为，“教师危机”的形成是多年来不重视教育，特别是不尊重教师产生的恶果。这具体表现是：教师的社会地位太低，工资待遇太低，住房条件太差，医疗条件太差。近几年，党和政府虽然重视了这些问题，也采取了一些措施，力图加以解决，但效果并不理想。主要原因一是欠帐太多，解决起来有一定难度，二是没有形成制度。因此，他们呼吁，加强制定《教师法》的紧迫感，把提高教师的待遇、加强教师队伍的建设纳入依法办事的轨道。
据悉，两年前全国教育工会和民进中央就会同中国陶行知研究会、北京师范大学教科所、北京市教科所成立了《教师法》联合起草委员会，约有一万人次参加了制定《教师法》的讨论。广大教师对此非常关心，希望通过立法，把教师的权利、义务、资格、待遇、培养和进修、考核和奖惩等等肯定下来，以期能真正提高教师的地位和待遇，建立一支合格而稳定的教师队伍。

第2版(要闻)
专栏：

“树立人民的新闻观”
——与政协委员安岗的行车谈话
本报记者 魏亚南
30日下午，政协大会发言。
在人民大会堂东门，只见一个人进了会场，很快又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政协委员、人民日报前副总编辑、经济日报原总编辑安岗。我便奇怪地上前问道：“您怎么刚来就要走呢？”回答：“有发言稿，领回去看就行了。这传统的会议形式也该改一改了。”我决定顺路搭车，采访这位老新闻工作者。
一上车，安岗就打开了话匣子：“人民日报这次两会报道搞得不错。如果我们的报纸平时也能像开会这样，反映人民的意见，为老百姓讲话就好了！现在都提舆论监督，对报纸、电视、广播寄予很大希望，新闻不改革不行了。”他虽已年过花甲，仍然像从前那样，思想活跃，快言快语。
“您看新闻应当怎样改革呢？”我问。
回答：“我看中心问题是把人民摆到什么位置。舆论监督绝不是报纸的监督、编辑的监督、记者的监督，而是人民的监督。报纸的编辑、记者必须反映人民的命运、呼声、利益，这就是舆论。舆论，不是记者的舆论，而是人民的舆论；新闻自由，也不是新闻界的自由，而是人民通过舆论工具发表意见的权利。否则，就颠倒了本末关系。”
车到王府井人民日报社旧址。安岗忆起了当年人民日报的往事。他说，人民日报的名字是周总理起的，毛主席题的。当时，周总理说：“报纸应是人民的报纸，而且只有共产党才能办人民的报纸。不能成为一党之报。”
安岗说：“若从那时算起，党报和人民的关系已明确了40年。可我觉得一直没有真正解决好，我自己就犯过许多错误。刚解放时，我把一条周总理参加会议的消息放到头条，觉得是应该的。没想到第二天就受到了总理的批评，说不应该把他放到不适当的位置，应该把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的活动放在头版头条。以后，我还登过一篇农民感谢共产党的来信。毛主席、刘少奇都提出了批评。说马列主义不提倡感恩戴德，没有人民就没有革命的胜利，党是离不开人民的。那教育深刻啊！没料到后来
‘文革’的报纸竟变成了反革命的报纸，不要人民，只要‘梁效’，而且把人民当作牛鬼蛇神
‘横扫’起来。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又好了，为改革呐喊助威，基本上代表的是人民的利益和意志。”
“您看，报纸怎样才能正确地对待人民的问题呢？”我又提出了个问题。
“我看关键是总编辑脑袋里有没有人民，能不能反映老百姓的意见，是否善于把党和人民的利益结合起来。脑袋里没有人民，反过来就会向人民发号施令。过去报上‘必须’、‘要’、‘应该’或‘众所周知’等字眼，随处可见，总编辑倒是可以保证‘安全’，不犯错误的，但不给老百姓说话，不为人民谋利益，就办不出好报纸，哪里还谈得上舆论监督。”
说到这里，他冲着我说：“你们记者更要深入实际，接近群众，不能光泡在招待会和新闻发布会上。大兴安岭火灾报道得好，打了个反官僚主义的大胜仗，当记者的就应当这样！报纸要行使舆论监督，就要不怕得罪官僚主义。你们报道火灾受到了表扬，而不是处分嘛，说明形势不一样了，记者会越来越大有作为的。”
路上，红灯亮了，车停了下来。安岗借题发挥道：“报纸也应有红灯，我不赞成对所有问题都开绿灯，错误的东西怎么能不负责任地刊登呢！当然，哪是错？哪是对？也要用人民利益这个天平加以衡量。”
车到地方了。安岗也做总结似地说：“要改革新闻，发挥报纸舆论监督作用，首先要树立人民的新闻观。”

第2版(要闻)
专栏：

民政干部尤其要为政清廉
——与人大代表张德江谈话录
本报记者 苏宁
（张德江代表，现年42岁，民政部副部长）
记者：作为民政部门唯一的人大代表，你对李鹏同志的政府工作报告有何感想？
张德江：政府工作报告中5处谈到了与民政工作有关的问题，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报告在今后任务的第3部分写道：“要加快社会保障制度的改革，建立和健全各类社会保险制度，进一步发展社会福利事业，继续做好优抚和救济工作，逐步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保障制度。”这段话，为民政工作改革指出了方向。
记者：政府工作报告中多次提到民政工作，是否说明政府对这一工作更加重视？
张德江：我看可以这样理解。过去，不少人对我们这个部门不大了解，以为民政工作就是“花花钱，拜拜年，管管老人，烧烧死人。”其实民政工作是社会管理调节机制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们每年要安置65万转业军人，收容、遣送近百万流浪乞讨人员，救济扶持1亿左右的灾民，几年来还安置了几千万残疾人就业，等等。这些工作做好了，就能为改革开放创造安定团结的社会环境，促进生产力的发展。
记者：在这次会上，你准备为民政部门做哪些工作？
张德江：我准备提出4个提案或工作意见，主要是关于烈属、老复员军人生活困难亟待解决，改进和加强信访工作，以及殡葬工人家属的“农转非”问题等。目前全国有烈士家属255万人，其中只有1／5的人享受了国家抚恤，平均每人每月21元；抗日战争至抗美援朝时期参军的老复员军人340万人，只有167万人享受生活补助，平均每人每月12.7元。这些人大都无依无靠，年老多病，丧失了劳动能力，在生活、医疗、住房等方面存在很多困难。他们对国家和人民贡献的多，索取的少，理应得到国家和社会的同情和帮助。
记者：这次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为政清廉”的问题，对此你有何想法？
张德江：我认为这个问题的提出切中要害。改革开放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政风是否清廉。就我们民政部门来说，在个别地方、个别人身上，还存在着发放救济款优亲厚友、或平均发放等现象。我认为民政精神可以概括为四句话：求实、开拓、奉献、廉洁。民政干部接触的多是“最可爱的人”和“最困难的人”，尤其需要为政清廉。

第2版(要闻)
专栏：

“要给特区试验权”
——广东省人大代表团特区小组讨论小记
本报记者 王楚
当主持人、汕头市市长陈燕发请代表们发言的话音刚落，几位特区代表互相推让了片刻，还是深圳市市长李灏的爽朗笑声，把代表们的注意力引向了他。
“沿海地区经济发展战略中，特区究竟起什么作用，特区代表都在思考。”李灏简单回顾特区发展的风风雨雨，代表们你一言、我一语进行补充。李灏则把话题引向一个新的意思：“对特区，要越来越注重它是改革的试验地。”
“深圳从全国看，除发挥‘窗口’，‘辐射’、‘基地’作用外，如何率先按国际惯例进行试验，这是人们关注的。”李灏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振振有辞地说：“不是广东人有特殊本事，而是深圳毗邻香港，地理位置优越。全国各地不可能在一条线上起跑。”
“要上，大家一哄而上；要下，一刀切下来，30多年来，大家习惯了。”广东省顾委主任梁灵光插上这一句话。“这种思想方法的片面性，要改变它，很费劲。”显然，梁灵光对沿海地区发展战略冲击中西部传统观念，已有了足够的思索。
“特区会给国内带来一系列‘冲击效应’。”李灏继续按他准备多天的思路说下去，“摸索一个按国际惯例办事的特区体制，深圳先行一步，可为全国提供经验。”
讲了一圈，李灏明确提出他的意见：“要给我们试验权！要制定法规。”
“深圳坐等上门的旧事值得总结。”李灏反复论述2年、5年、10年后的深圳，但落脚点却在“试验”二字上。“既然把深圳当作试验区，应该让人尝甜、尝苦，不能简单用甜苦二味论成功失败。”
“公开讲，你（指深圳）是老大哥，私下，我还是要与你比一比。”珠海市市长梁广大一说完，代表们哈哈大笑起来。
梁广大谈得更多的是“唯实不唯上”，他认为，特区改革要解决一个“进一步解放思想问题，要认真总结九年成功与失败经验。”但他说，当前，特区领导人的“胆略、胆识、冒险精神”，尤为显得重要。
“沿海地区发展外向型企业，参加国际竞争，这么大的开放地带，有的政策跟特区差不多。”梁广大一条条摆开了，紧迫感、压迫感溢于言表。
“关键是要看准，能使用好中央已给的政策。”海关总署署长戴杰不时地插着话。
“对！谁能使用好中央已给的政策，谁就能赢得时间。”梁广大把话锋一转：“最可怕是把中央对待特区的政策，作为少数人的专利品，少数部门的专利品。”看来，珠海市的发展与深圳、汕头特区发展一样，并非一马平川，而是坎坎坷坷，风风雨雨。
梁灵光对特区发展过程，了如指掌，他说：“对特区，我们有很多做法不是用经济办法，而是用行政手段。”很明显，有关部门对特区和中西部地区，采取“一刀切”，代表们群起而攻之。
李灏幽默地笑着说：“这叫特区不例外嘛！”……
两个多小时，“特区应是全国的特区”，“对特区应有更多的谅解”，“应给特区试验权”，始终是代表们的中心议题。

第2版(要闻)
专栏：两会花絮

“高级翻译”
3月30日上午，窗外春光明媚，新闻出版组委员们正在会议室热烈讨论。只见坐在窗前的《中国建设》杂志总编辑爱泼斯坦委员举手要求发言。他今年73岁了。他先用汉语发言，觉得有些不顺口，难以表达，就又讲开了英语。在座的大多数委员听不懂，他也着急。
正在这时，68岁的冯锡良委员（《中国日报》社原总编辑）接住了爱泼斯坦的话，将他的话翻译成汉语。张西洛委员操着厚重的四川腔赞扬道：“高级翻译”。
（钟人）

第2版(要闻)
专栏：两会花絮

意见应输入电脑
3月29日中午，湖南代表团第四小组的发言告一段落。代表们来到餐厅吃饭，边走边议，到了饭桌上还未休止。
彭元喜代表说：“我们说了这么多意见，简报编了好几本，有没有人看，我很担心。”吴同南代表说：“我想，肯定没人看，老领导忙于交班，新领导一上任，岂不日理万机？”
吴志泉代表说：“我建议，应该考虑把代表们的意见分门别类，用电子计算机储存起来，以便向代表们提供咨询。”
（龚金星）

第2版(要闻)
专栏：

图为湖南省人大代表在商议议案。
本报记者 沈进摄

第3版(要闻)
专栏：

全国人大七届一次会议小组发言摘编
中顾委委员任仲夷说：
从实际出发实施沿海发展战略
中央提出沿海发展战略，不仅关系沿海，而且关系全国大局。不必为在一定时期内还会拉大沿海与内地的差距而担心。让沿海抓住机会，先走一步，带动全国，完全符合小平同志让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的指导思想。可以说，先富后富共同富，越来越富；你穷我穷全都穷，越来越穷。一齐富，办不到，必须有先有后；一块穷，很容易。像过去那样吃“大锅饭”，刮几年共产风，就全国都变穷了。实施这个发展战略，既要有紧迫感，积极大胆干，又要审慎从事，从实际出发，切忌一哄而起，搞一刀切。全部进口原材料，一花大量外汇，二风险大，三影响了内地资源开发和原材料工业发展。以下几种情况是否可以不进口，或少进口：一、不发生与内地“争食”问题；二、我们的原材料质量不比进口的差，价格也不过高，甚至比进口的还便宜；三、替代进口原材料，对开发内地资源有利。有这几条，就不一定非“两头在外”不可。“市场在外”也不要绝对化。在尽量打出去的前提下，有些国内紧缺的产品，应允许替代进口。外资企业的产品，可以有意识地让出一点国内市场来，以增强对外资的吸引力。沿海广大农村大力发展“三来一补”是明智的。但要从实际需要和可能出发，不要整个沿海都一哄而上。沿海中心城市和经济特区，应努力发展高技术的产业。总之，在实行“两头在外”的同时，也不排除在一定条件下的“一头在外，一头在内”，或“一头半在外，半头在内”。总的原则是，要按经济规律办事，怎么样对国家对人民有利，就怎么干。
黑龙江省农科院院长许忠仁说：
耕地减少地力减退不容忽视
我国用占世界7％的耕地，养活了占世界1／5的人口，成绩是举世公认的。但目前耕地面积在减少，地力在减退，是个极为严重的问题。我省建国以来，每年减少耕地几十万亩，人均耕地减少一半。土地有机质含量每年以0.5‰至1‰的速度递减，而人口却在直线增长。这个问题在全国有普遍性，不容忽视。据说土地管理部门的经费主要是靠收征地费来开支的。批地越多，经费就越宽裕，这种矛盾体制要改变。李鹏代总理在政府报告中讲，今后5年要增加1500万吨标准肥，按每年增加300万吨标准肥计算，每年只能递增60亿斤粮食，养活1000万人口，而去年全国就增加了1500万人，新增产的粮食，还不够新增加的人吃饭。况且，化肥只能使粮食增产，不能增加土壤肥力；大量增施农家肥，同化肥结合才符合当前我国经济情况，既增产又能提高肥力。应大力强调增施农家肥，而政府报告中只是“提倡”显得不够份量。必须用法律来保证我们5000年来赖以生存的耕地的数量和质量；必须下决心采取有力措施，实行农牧结合，城粪下乡、增施农家肥和增加对农业的投入，以保护和提高土地肥力。
湖南省委副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刘夫生说：
增加粮食生产要有过硬措施
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到本世纪末我国农业生产的奋斗目标，要求是明确的，但措施还不够有力。从我们湖南的实际情况看，我认为国家应当切实解决好以下几个问题：
一是要尽快调整农产品价格。现在粮食价格偏低，与工业品的比价很不合理；部分农副产品收购价大起大落，国家对此缺乏宏观指导，又没有必要的保护措施，农民难以承受。加之农业生产资料大幅度涨价，农民种粮本多利微，生产积极性大受影响。湖南的粮食产量已连续几年在一般水平上徘徊，确实很有必要运用价值规律来指导农业生产。
二是要切实改进农业生产的产前、产中、产后服务，真心实意支持农村的发展。几年来，各行各业的支农意识逐渐淡薄，化肥、农药等主要农业生产资料供应紧张，农民群众意见很大，应当引起我们高度重视。
三是要积极增加对农业的投入，增强农业发展的后劲。近几年，国家对农业的投资比“六五”期间有所削减，而农村耕地逐渐减少，地力下降；农田基建工程失修，水利设施老化，抗灾能力减弱。这些问题不解决，农业生产的发展目标很可能难以兑现。
四是要稳定和加强农业科技队伍，保证农业的科研和应用技术推广工作的正常开展。近几年，由于农业事业经费比较紧张，湖南省县、乡两级农业技术干部逐渐减少，1986年的农技人员总数比1982年减少44％；农业科学技术的指导、推广工作，在很多地方未能得到正常开展。长此以往，农业生产不可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五是要扎扎实实抓好农村的第二步改革。要从整个国家经济发展战略的高度，认真研究、制订深化农村改革的具体方案，促进农村商品经济的发展，使我国的农业特别是粮食生产真正跨上一个新的台阶。
河南省周口行署专员亢崇仁说：
农业不稳，物价也稳定不了
大家都反映猪肉、蛋类供应紧张，食品和蔬菜价格上涨幅度太大，这些都与农业生产的政策有关。1987年六、七月份，我们周口地区生猪卖不出去，价格很低，只得运往武汉、安徽。但是到了12月份，省里给我们派购3.7万头生猪，北京又要4万头，价格差额部分又由我们承担，因此挫伤了农民的养猪积极性。他们说，猪多时千方百计卡我们，猪少时又想起我们，叫人左右为难。
目前，农业生产资料涨价太快，农副产品价格太低。过去，每吨地膜才3000元，如今涨到1.3万元。农副产品价格低，农民种粮积极性就不高。如果粮食问题解决不好，物价很可能还要上涨。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农业不稳，物价也就稳定不了。
要发展农业，第一，应有一个稳定的农业政策，不能大起大落；第二，增加农业投入，增强农业发展后劲；第三，按价值规律办事，激发农民种粮、养猪的积极性，使农民感到有利可图；第四，加强农业科学技术研究。如果真正按照李代总理报告中提出的各项办法去落实，农业会上去的，物价是可以控制的，人民也会满意的。
郑州铁路局局长何志巨说：
制定《铁路法》保证铁路运输安全
安全是铁路运输的综合指标，也是铁路工作的综合反映。为保证运输安全和运输的正常进行，铁路系统建立了安全保障体系和一整套规章制度。最近铁路发生的几起重大事故，一方面是由于规章制度没有认真贯彻、落实，一些职工的素质差，业务技术水平和劳动纪律、劳动态度不适应铁路作业十分严密的特点，也不适应当前运输高度紧张的状况。
另一方面，近几年铁路通过挖潜，扩大了运输能力。目前，我国铁路运输负荷强度已进入世界前列。但是铁路设备和技术相对落后，安全性能也差，不能适应运输的高负荷。铁路实行承包后，基本折旧率和大修提存率有所提高。但由于欠帐过多、负荷增加、资金有限，无力立即改变吃老本、拚设备的状况，铁路设备的失修现象比较严重，这对铁路行车安全也是个重大隐患。我们希望社会理解和支持铁路工作，改善铁路工作的外部条件，如尽快制定《铁路法》，使铁路有法可依，合理调整运价，给铁路以财政支持，加速铁路设备更新、改造，保障铁路运输在良好状态下安全运行，满足我国建设和人民生活的需要。
南开大学校长母国光说：
广开门路增加教师收入
李鹏代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实现四个现代化，科技是关键，教育是基础。这充分表达了我们的心愿。当前，搞好教育事业的核心是提高教育质量，而提高教育质量的关键是稳定教师队伍，解决教师工资收入偏低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及时加以合理解决，不仅是不公平的，而且有可能贻误时机，不利于培养四化所需要的大批高质量的人才。
有的同志主张，在国家财力还有困难的情况下，应当通过组织教师开展社会有偿服务，取得报酬，用以提高教师收入。这种主张虽然有一定道理，但还不是一个根本的解决办法。这个办法，不利于加强和发展基础教学、科研，尤其不适用于广大中、小学教师。解决教师工资待遇偏低的办法，除了要增加国家对教育的投资以外，还要广开门路。比如，国家应当对大学开展社会有偿服务的项目给予优惠政策，适当减免税；允许科研人员从科研基金中提取一部分报酬；对于多数大学生适当征收学费等。
天津大学校长吴咏诗说：
发展教育事业重点在提高质量
政府工作报告指出，加快教育发展的重点在于提高质量，这是非常正确的。为落实这个指导思想，我建议：一要对现有高等院校进行调整。10年来我国高等学校由600多所增加到1000多所。但是，有一部分高等学校不具备办高等学校应该具有的师资力量、图书资料和仪器设备等基本条件，质量难以保证。这类学校应当停下来，以使具备条件的学校充分发挥其效益。二要提高知识分子的待遇。目前一个执教多年的副教授实际收入不抵有的刚参加工作的工人，教师们很有意见。有偿社会服务作为解决知识分子待遇的权宜之计是可以的，但不能作为长远之计，长期下去，将影响教育质量。学校为国家培养人才是最大的服务。国家应根据这方面的贡献，提高知识分子的待遇。
泰州石化总厂副总工程师裴靠恩说：
减免发明专利获奖税收
我接触到许多科技人员，他们就进一步放宽搞活对科技人员的政策有两点建议：一是国家要减少对发明专利获奖所得税的征收。一项发明往往需要许多人协助和配合，奖金过少，无法分配。二是简化科研成果申报手续。现在上报科研成果手续繁多，不仅影响拖延了科研成果转化为生产力的时间，而且有泄密的现象。
香港学者协会主席、香港大学教授徐是雄说：
香港科技引进到内地困难多
香港好些科技界人士向我反映，从香港把科技引进到内地碰到的问题很多，特别是涉及到多个政府部门或地区的情况，困难就更大。因为涉及面一广就立刻暴露了许多部门之间严重的私心、扯皮和推卸责任等问题。这种情况的出现，不但打击了香港科技界人士把科技引进内地的积极性和热情，而且对于发挥两地在科技方面各自的优势和合作也是相当不利的。而要解决这一个问题，我认为必须首先改革现有体制和理顺各政府部门和地方之间的关系，使每一个政府部门（不论是中央的抑或地方的）都有明确的职权和工作程序。故此我很赞成政府所提出的改革政府体制的建议。假如我们再不着手改进我国现今的体制，那肯定会为中国的经济科技、工业的发展带来严重影响。
甘肃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刘兰亭说：
社会治安好转的出路在于改革
有的人认为社会治安不好，是改革造成的，我不同意这种观点。治安问题，是个复杂的社会问题，是由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既有管理方面的问题，也有经济方面的原因；既有体制方面的问题，也有思想观念方面的原因。而这些问题的解决，绝非单靠政法部门的工作所能奏效的。只有把总揽全局的改革工作搞好了，政法部门的工作改革搞好了，社会治安问题才能根本好转。比如，甘肃兰州电机厂改革搞得好，经济效益好，治安工作就出现了新局面。这个厂5000多名职工中，40％是年轻人，还有一万多家属，但去年一年全厂没有发生一起治安案件。
基于这种认识，我建议：一是要理解和支持政法干警的工作，加强政法队伍的建设，提高政法干部的素质；二是加强对犯罪问题的研究；三是普法要注重实际效果；四是进一步加强立法工作。

第3版(要闻)
专栏：

又说教育
本报记者 张平力
年年说教育，今又说教育，教育问题经年萦绕在许多政协委员的心头。在政协七届一次会议诸小组的多次讨论中，许多委员的发言一次又一次归向一个主题：教育。
去年此时，千家驹委员曾有预言：“如果说中国今后要走弯路的话，那么就在不重视教育和知识上。希望不要在教育问题上再蹈人口问题的覆辙。”这次，千老又重复了他的预言，是危言耸听吗？
葛志成、张志公、方明等委员在小组会上出示了几张最近拍摄的照片：有学校危房倒塌，有桌椅破烂，有拥挤的“二部制”。他们还提供了一个情况：某大城市抽样调查表明，中、小学教师无病者只占1／4。
林宗彩委员说：“我带来一个关于若干个国家教育投资占国民收入总数比重的数字：美国7.3％，英国6％，联邦德国6.4％，苏联8.6％，法国5％，日本6.6％，新加坡4.1％，马来西亚5.1％，印度2.6％，印度尼西亚2.7％，中国2.56％。这些数字是1 985年前5年的平均统计数，估计现在都已有变化，中国变化了多少呢？”
李鹏代总理《政府工作报告》中有关教育的部分受到委员们的高度注意。
张芝联委员说：“《报告》中讲到教育的部分有1500多字，占报告总字数的5％。许多提法我赞同，但认为空泛了些。姚依林的报告中提到1988年教育投资绝对数增加了，但其比例仍不足总投资的10％，低于我们多次提出的15％。对此我们提了不少提案。”
张芝联委员说：为什么我们就教育问题提了那么多提案，落实的情况总难尽如人意呢？是不是我们不够现实？我们看问题比较片面？理由还不够充分？《报告》中讲以发展生产力为中心，我甚同意。但是怎样发展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是不是一切都有了？教育不发展，高素质的劳动力从哪里来？科学技术怎么掌握？有限的资源怎样避免浪费？
千家驹委员说：“应承认，1979年以后，国家教育投资增长幅度超过国家财政收入和国民生产增长的幅度。但是这种比较只是一方面。目前大陆小学教师的待遇仅相当于香港小学教师的1％，大学教授相当于香港的1／50。无论大学还是中、小学教师的工资（按实际购买力）都不到抗战前旧中国教师的1／10。最大的问题在于我国基础教育恶化趋势仍在发展。（有的委员插话：“97％的小学生入学率尚不足以说明基础教育状况改善了。中途退学者、入学不能接受质量较高的教育、‘二部制’普遍存在。这才令人担忧呢。”）它显示作用的滞后性会模糊人们的视线，（卢乐山委员说：“人们易犯的毛病是：第三个馒头吃饱了，就以为吃饱了全靠第三个馒头；第一个馒头往往被忽略。基础教育就像第一个馒头，没有它就没有多层次、高层次的人才。”）一旦起作用，是几十年都难扭转的。树人须百年期；反之，造成危害也有百年之长。现在是痛下决心的时候了！”熊性美委员说：“从发展经济学的观点看：一个发展中国家要缩短与发达国家的历史差距，最快的途径是发展教育。根据各种数字统计，我们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仍在拉大。一个国家不重视教育，伴随而来的是一系列体系性问题：教育队伍萎缩——人才外流——教育质量下降——引发社会动荡。从去年的森林大火，到当前出现的社会道德水准下降，都可以从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弱化上找到原因。国民素质趋低，将使国家最终丧失走向现代化的最宝贵资源和动力。”
高景德委员说：“要让教师的重大社会价值在其待遇上得到体现。国家先要拿出钱来。”
千家驹委员说：“关键问题是没有钱。只要国家痛下决心，大幅度增加教育投资还是可能的。近年来国家基建投资每年约1000亿元，是教育投资的五倍，下决心把除去能源、交通以外的基建项目停下五年，把钱用在教育投资和改善教师待遇上，使之有一个快速起步的基础，还是可能的。”
熊性美委员说：“许多国家都实行一种把工资和物价挂起钩来、调整物价的同时调整工资的办法，（有的委员插话：千家驹先生也有这个意见）改善教师待遇问题可参考这个办法。”

第3版(要闻)
专栏：

民主教育不可无
——与新增补的政协委员谢莹莹女士一席谈
本报记者 王钟人
出席这次政协七届一次会议的新委员有755人，记者感到他们都有强烈的参政、议政意识和责任感，但有相当一部分新委员却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特别是一部分不满50岁的年轻委员。北京外语学院副教授、50岁的谢莹莹女士就是其中的一个。谢莹莹女士是归国专家，担任台湾同学会会长。她出生在广东，幼年随父母到台湾，小学、中学、大学都是在台湾上的，后来去联邦德国留学并工作多年。她认为自己的根在中国，在一种强烈的民族感情驱使下，回到大陆。她被增补为七届全国政协委员后，亲友们纷纷来信、来电祝贺。
记者采访谢女士时，她说：“外国有参、众两院，我们有人大、政协，人家常常这样做对比。听老委员们说性质不同。但我想归根结蒂恐怕是为了发扬民主，这样理解对吗？”
记者不知怎样作答，便想了一句古文说：“立片言而居要，乃一篇之警策。”
“那好，我就谈谈民主政治和民主教育。”谢女士认为民主教育举足轻重，首先是对老百姓而言，从幼儿时期就应该启发民主意识。她上学时，选班干部都叫学生自己提名。那时叫文艺、纪律、学习、体育股长，现在回想起来都选择对了。可是回国后，发现班干部基本上是老师提名或指定的。这说明中国几千年的封建主义的社会影响太深了，民主意识只是藏在比海洋还深的底层。
谢女士分析说，解放后长期教育人们一切得听党的，“党叫干啥就干啥”。这样要求党员是可以的，推而广之就会事与愿违。老百姓不懂得什么是民主，更不懂得怎样行使民主权利和义务，青年人则把民主内涵歪曲为“我想干啥就干啥”，这都是缺乏民主教育的结果。
谢莹莹说，民主教育最重要的一方是各级领导干部。现在许多领导干部民主精神很差，他们还以为“官”是上级给的，因而对上级领导负责的观念特别强，对下级负责、对人民负责、关心百姓疾苦的观念特别差。有的研究所选领导，选不上要做工作让大家去选；考察干部也不经过群众。
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谢莹莹归纳她的意见说：“总之，民主教育上下要互相配合，究竟怎样去配合我不知道。但我提议这两个会在5年任期内要带头，我们是最高参政机构，上行下效。”

第3版(要闻)
专栏：寄语两会

企业职工的心声
“两会”在京召开，全国人民普遍关注。他们最关心的是什么？3月27日，记者在贵阳市郊区一家国营机械厂进行了采访。
刘纯红（科室干部）：据我了解，我们厂职工最关心的是工资福利能不能得到进一步改善，物价上涨能不能得到适当控制。当然，既要发展商品经济，就必须按价值规律办事。如果猪肉、粮食不提价，哪个还愿意去喂猪、种粮食？关键是不能什么东西都乱涨价，涨得没个边。政府应采取有效措施，刹住乱涨价的歪风。
王铭（团干部）：我们厂较偏僻，工人晚上都不敢出门。社会治安问题应引起高度重视，希望全国人大能制定出更加严格的法规，给犯罪活动以严厉打击。
姜宣始（科室党支书）：改革需整个社会同步进行，否则企业承包经营很难搞好。拿我们厂来说，是厂长承包经营者，他的任务就是集中全力抓好企业的生产。保证计划的完成。但是，我们的厂长并不可能全力抓生产，因为他还得花许多精力办学校、医院、影院、商店，甚至修公路等等。这先不说厂里资金有困难，厂长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对付啊！全国人大对企业办社会的问题，应设法予以解决，以减轻厂长的负担。
曾昭培（厂党委书记）：我希望“两会”对以下两个问题拿出切实有效的措施来：一是社会风气问题。现在有少数人，包括党员、干部、职工等，为了钱，可以用权谋私利，可以骗、偷、盗、抢，甚至杀人。我总觉得对此打击很不力。要治好这个问题，我认为除运用法律外，还应大力加强思想政治工作，拿出得力措施抓好精神文明建设。二是安全生产问题。今年来全国接连发生几次重大交通事故，其原因恐怕与片面追求经济效益有关。我们既要讲经济效益，又要讲社会效益，如果不顾一切向钱看，势必害国害民。
本报记者 潘帝都

第3版(要闻)
专栏：寄语两会

好“经”别念歪了
在呼和浩特牧民招待所一间普通的客房里，下榻在这里的四位草原牧民围坐在电视机前聆听李鹏代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他们边听边议论。
中年牧民德力格尔仓幽默地说：“‘经’是一本好‘经’，怕的是歪嘴和尚念错‘经’，越是往下传越容易走样。”牧民乌力更达来接过话头说：“对啦！李鹏代总理报告中强调发展农业，可是实际上，这几年城里楼房林立，汽车成群，而在我们草原上自解放以来平均每亩草场投资不足二角。”来自锡林郭勒草原的老牧民巴图敖其尔思索了一阵以后说，不是没有投资，现在是事业投资变成了人头费。拿我们阿巴嘎旗为例，干部职工数与牧民数差不多，几乎是一两个牧民被一个干部所领导，这应该说是领导、服务最好的。可是前年有一个苏木发生疫情，干部下不去，原因是下乡旅差费都没有了。只是每年的入冬开始宰羊时，大车小车、大干部小干部“下乡”来到浩特（牧村），从牧民手里要一点便宜肉吃。
这几位来自草原深处的牧民有一个共同的愿望：人大代表每年进京反映民意，会后应该回原单位，检查会议精神落实的情况。
本报记者 傲腾

第3版(要闻)
专栏：寄语两会

农民希望政策连续稳定
地点：南昌市郊区进顺村党支部办公室
时间：3月26日上午9点
记者：宫继平同志，看了电视吗？
宫：看了。我们农民很关心人代会。这几年全村经济发展了，收入提高了，大家就希望政策连续、稳定，放开手让农民搞活，这样才无后顾之忧。
记者：农村进一步深化改革，办好乡镇企业是一个内容。当前你认为阻碍农村深化改革的因素是什么？
宫：要用政治体制的改革来配套。国家机关、各个部门必须要搞公务员制度，使工作人员受到约束。现在有的部门可以把我们管死，而我们明知这些部门的劣迹，害怕报复不敢揭露。这些部门缺乏监督，甚至不受地方政府的约束，因为是条条管。现在乡镇企业就是怕这些部门，敲竹杠可厉害了！国家有了这些部门，给了他们权力，是人民养活了他们，现在反过来他们拿了这些权力来要挟我们，谋取他们的私利或小团体的私利。
记者：能讲得具体点吗？
宫：要我点名的话，请原谅，因为我还要与他们打交道，要不然我全村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本报记者 赵相如

第3版(要闻)
专栏：

政协委员们静听大会发言。
本报记者 徐建中摄

第4版(要闻)
专栏：

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加强和改进机关党的建设
温家宝
赵紫阳同志在党的十三大报告中阐述政治体制改革时指出：“为了适应党的领导方式和活动方式的转变，必须调整党的组织形式和工作机构。”根据改革开放形势的要求和中央、国家机关党的工作的实际情况，中央决定将中共中央直属机关委员会和中共中央国家机关委员会，改为中共中央直属机关工作委员会和中共中央国家机关工作委员会，作为中央的派出机构，分别领导中央直属机关和中央国家机关党的工作。这是政治体制改革的一个组成部分，是改善和加强机关党的工作的一个重要步骤。
领导体制的改革和工作方式的转变
党的十三大以后，中央和国家机关的机构改革逐步进入实施阶段。中央各部门根据党中央的总体部署，正在明确职能、理顺关系、调整机构，以适应改革开放的新形势。面对新的情况，机关党的工作也要相应地进行改革。中央直属机关和中央国家机关党的工作领导体制由党委改为工委，是对中央机关党的建设经验的总结和重新认识的结果。工委体制不同于过去的机关党委。工委作为中央的派出机构，不再履行一级党委的职能和采用基层党组织的活动形式，而是按照中央的要求，结合机关的实际，对机关党的工作进行宏观规划、指导、监督和检查。这样，有利于减少环节，提高效率。中央各部门的机关党委，依照党章的规定，履行基层党组织的基本任务，独立负责地开展工作，能够更好地发挥工作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组建领导班子由中央直接任命的工委，比过去在单位比较多、业务性质各异的中央机关、团体和事业单位的大范围选举产生机关党委，更符合中央机关的特点和实际。工委的成立，体现了对机关党的工作的改革，有利于加强机关党的建设。新的工委要严格执行党政分开的原则，坚决改变过去包揽行政事务性工作的状况，转变工作方式和工作作风，努力提高工作效率和工作质量。
为了适应新的体制，工委在领导方法和工作方式上要积极探索，大胆改进。为此，在工作中要注意坚持这么几条原则。
坚持党政分开的原则。工委作为中央的派出机构，领导中央直属机关和中央国家机关党的工作。按照党政分开的原则，工委和各机关党委不应干预或包揽机关的行政事务。工委机关要把过去承担的行政事务性工作，分别情况逐步交给机关行政业务部门去管。只有解决了党政不分、以党代政的问题，工委和各机关党委才能集中精力抓好机关党的自身建设，真正做到
“党要管党”。
坚持权力下放的原则。工委要切实履行自己的职责，指导基层党组织搞好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和作风建设，做好党员的管理、教育工作。由于职责不清，过去机关党委“管了很多不该管、管不好、管不了的事”，这些事应该放在下边的党组织或行政业务部门处理。这样既有利于调动基层党组织和行政业务部门的积极性，又有利于机关党的部门克服事务主义和官僚主义。今后，中央部门明确部署的工作，工委一般不再重复布置，主要是加强监督和检查。
坚持调查研究、密切联系群众的原则。调查研究是工委机关的一个重要工作方式。行政事务性工作减少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进行调查研究。要调查研究在改革开放中如何加强和改进机关党的工作，调查研究在党政分开后如何转变机关党委的领导方式和工作方法，调查研究在新形势下党员和党员干部如何发挥先锋模范作用。总之，要围绕在新形势下加强和改进机关党的建设这个总题目，在一些主要方面开展调查研究，并对机关党的建设提出指导性意见。工委机关干部要深入实际、深入群众，密切同广大党员的联系，努力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和群众工作。为了增强机关党的工作的开放程度和透明程度，便于党员关心党的建设，工委要采取适当方式向党员通报情况，接受监督。
坚持服务的原则。要坚决改变那种长期形成的领导机关不是为基层服务，而是基层围着领导机关转的状况，把工委工作的重点真正转到为基层服务上来。具体地说，就是工委对各单位机关党的工作，要给以具体的指导和切实的帮助，进行必要的监督和经常的检查；要通过机关的思想政治工作和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保证机关业务工作任务的顺利完成；要为机关广大党员服务，加强对党员的培训，经常倾听党员的意见和要求，自觉接受他们的批评和监督。
以改革精神搞好机关党的工作
党的十三大以后，中央政治局以改革总揽全局，组织实施十三大决议，在落实经济发展战略、推进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加强党的建设等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的工作。这样，党的组织、宣传、纪检、统战等方面的工作都有一个适应新形势、新任务需要的问题。去年12月，中央书记处召开党风建设座谈会，提出通过制度改革和从严治党来加强党风建设。在刚刚结束的十三届二中全会上，赵紫阳同志提出“经济要繁荣，党政机关要廉洁”。这些都是机关党的工作的重要指导思想。机关党的工作，必须贯彻党的基本路线，以改革的精神，加强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和作风建设，保证党的各项工作任务的完成。
一、认识机关党的工作的重要意义。
我们党是执政的无产阶级政党，党政领导机关党的建设是整个党的建设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在进行全面改革和现代化建设中，为了更好地担负起领导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伟大历史重任，特别需要加强领导机关党的建设。从某种意义上说，领导机关的工作效率和工作质量，直接关系到改革和现代化建设的顺利进行；干部作风和机关作风，直接影响着党风和社会风气。因此，机关党的建设有它的特殊重要性。在全国各级领导机关中，中央机关在党中央身边担负着极为重要的任务，这里党员多，党员领导干部比较集中。中央机关党的工作搞好了，带出一支好的党员队伍和党员干部队伍，不仅可以保证中央领导机关全面、正确地执行党的路线和各项方针、政策，做好机关工作，更好地为人民群众服务，而且可以影响、带动其他部门和地方，对树立良好的党风和社会风气起示范、表率作用。
机关党的工作非常重要。在改革开放的新形势下，机关党的工作不能削弱，而要加强和改善。当前，我国正处在加快和深化改革，新旧体制交替的转变时期，经受执政和改革开放考验的问题，摆在各级党组织和每个共产党员的面前。在改革开放的环境中，在实行党政分开的新情况下，加强和改善机关党的工作，就是要求机关党组织集中精力搞好自身建设，履行保证监督的职能，通过增强基层党组织的活力，发挥党员的模范作用，保证各项工作任务的完成；通过严格党内政治生活，活跃民主气氛，保证党内言路畅通，对党员特别是党员领导干部实施监督。各部门的领导，要把机关党的工作做为本部门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看待，给予关心、支持和帮助，为做好机关党的工作创造条件。
二、明确机关党的建设的重点。
机关党委要切实履行领导机关党的工作的责任，必须集中精力搞好机关党的自身建设。
首先，要加强机关党的思想建设。只有把党的思想建设工作做好，才能提高党员的素质，才能更好地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因此，必须把机关党的思想建设放在首位。当前，要组织党员学习和贯彻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理论和基本路线，以此统一机关全体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的思想和行动；要学习关于新时期党的建设的理论，明确在改革开放中加强机关党的工作的方向；学习党的基本知识和党规党法，使机关广大党员自觉地发挥先锋模范作用。
其次，要加强机关党的组织建设。要根据党的十三大关于政治体制改革和在改革开放中加强党的建设的精神，按照增强活力、提高效率和调动积极性的目标，坚持精简和效能的原则，解决好党的工作机构设置和干部配备。机关党的工作如何，取决于从事党的工作的干部队伍的质量。干部队伍建设的重点，是各级机关党委的领导成员及其办事机构的专职工作人员。机关党的工作人员应该党性强，执行党的路线坚决，富有自我牺牲精神和强烈责任感。要注意选拔一些中青年同志，使机关党的工作后继有人。要加强党的基层组织建设，认真落实十三大提出的七个方面的经常性工作。要严肃党纪，坚持从严治党。在改革开放中，每个共产党员必须时刻牢记自己是个党员，严格按党员标准要求自己，履行党员义务，自觉接受党纪的约束，接受群众的监督，作群众的表率。
第三，要加强机关党的作风建设。党政机关要树立适应新形势的机关作风。就是要改变过去忙于事务的工作状况，深入实际，深入群众，转变领导作风；要从实际出发，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求实创新，转变思想作风；要不说空话，多干实事，提高工作效率和质量，转变工作作风；要健全制度，加强纪律，廉洁奉公，勤于学习和思考，逐步形成严谨、廉洁、高效的机关作风。需要强调的是，“经济要繁荣，党政机关要廉洁”，这是当前在改革开放、发展商品经济中机关党的建设的一个重要问题，它关系到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和形象。随着改革的深入，经济日益繁荣，人民群众越来越富裕，党政机关和党政干部越要廉洁。在作风建设方面，中央党政机关要在全国、全党作出表率；而中央机关的共产党员和党员干部更要率先起模范带头作用。
第四，要加强机关党的制度建设。邓小平同志早就指出：“我们过去发生的各种错误，固然与某些领导人的思想、作风有关，但是组织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为了更好地执行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保证各项工作有章可循，工委和各机关党委都应制订工作规则，明确组织制度、工作制度，健全党内生活制度。
三、搞好机关党的工作改革。
在新形势下必须改革机关党的工作，机关党的工作也只有通过改革才能得到加强和改善。改革机关党的工作的基本思路是：划清党组织的工作范围，明确具体职能，把主要精力放在抓好党的自身建设上；改进党员的教育方式、方法，讲求实效，克服形式主义；加强对基层党组织的指导，积极研究适应新形势的机关党组织的活动方式和工作方法，探索加强机关基层党组织建设的规律；根据社会主义民主建设的要求，疏通党内民主渠道和健全民主生活，使党内监督更为有效；加强机关党的制度建设，使机关党的工作制度化、规范化。
当前，工委和各机关党委要认真抓好四个方面的工作，并努力做出成效：一是紧紧把握住十三大关于进一步解放思想这个重点，精心搞好基本路线教育。二是健全组织生活，严格组织纪律，增强基层党组织的活力。三是按照机关的特点，建立机关思想政治工作的新格局。四是建立和完善党内监督的具体制度。
机关党的工作领导体制的改革，标志着机关党的建设进入一个新阶段。过去，各级机关党委进行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今后应当做出更大的成绩。各级机关党的组织和从事党务工作的同志，一定要认清职责，振奋精神，积极探索，勇于实践，努力开创机关党的工作的新局面。 （新华社发）

第4版(要闻)
专栏：

广东公开考试择优录用新干部
银行保险系统新招1400名干部已办理手续
编者按：国家机关补充工作人员采取面向社会、公开考试、择优录用的办法，对在干部、人事工作中鼓励竞争，加强民主监督和公开监督，防止不正之风，保证录用工作人员的质量，都具有重要意义。推行国家公务员制度，录用人员实行公开招考，这是干部人事制度的一项重要改革。各地应大胆探索实践，创造出更多更好的经验，并在总结完善的基础上，使之走上制度化。
本报讯 广东银行和保险系统最近从社会上录用干部实行全省公开报名、公开应招对象的条件、公开录取名额、公开考试成绩、公开录取名单的办法，从14937人中择优录用了1400名干部。这一做法在广东各界引起强烈反响，深受群众的拥护和欢迎。
广东省几个部门为调整干部结构需要增加干部，其中20％要从社会上招收。去年11月，广东省人事局发出通知，规定了1987年银行、保险系统招干指标的使用原则、招收对象的条件和录取办法，并统一下达招干指标1405名。凡是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单位的工人、城镇待业青年、复员退伍军人都可参加报考；乡镇机关可以从当地符合条件的农民中招收。通知还对报考人员应具备的条件做了具体规定。这次招考工作由省人事局牵头组织实施，各市县人事部门会同银行、保险部门共同组织。报名条件、录取方法、录取名额、考试内容、招收单位需人岗位，向社会公布后，实行不限额公开报名、统一考试、平等竞争。考试评卷工作结束，按个人成绩排列名次，连同分数一起通知本人。录用名单确定后，由市以上政府人事部门按现行规定办理聘用或录用干部手续。
银行和保险系统实行公开考试录用干部取得的成功经验，受到中共广东省委的肯定和好评。省委决定：从今年1月开始，全省各地区各系统补充工作人员，一律实行公开考试，择优录用，并作为一项制度长期坚持下去。
（中央组织部研究室供稿）

第4版(要闻)
专栏：

南非军队袭击博茨瓦纳首都 我国外交部发言人强烈谴责
新华社北京3月30日电 外交部发言人今天在新闻发布会上说：中国政府和人民对南非当局侵犯博茨瓦纳领土和主权的暴行表示强烈的谴责和极大的义愤。中国将一如既往，坚决支持博茨瓦纳和其它南部非洲国家和人民反对南非种族主义、维护国家主权和安全的正义斗争。
这位发言人说，3月28日，南非武装部队悍然袭击了博茨瓦纳首都哈博罗内郊区，这是南非当局顽固推行破坏邻国稳定政策的又一罪恶行动。
他说，今年以来，南非当局对内强化镇压南非人民反对种族隔离的斗争，对外武装入侵安哥拉，并不断破坏邻国的稳定，从而加剧了南部非洲地区的紧张局势。

第4版(要闻)
专栏：

我外交部发言人重申
对两伊战争使用化学武器深表不安
新华社北京3月30日电 外交部发言人今天在这里重申：“中国政府一贯反对使用化学武器，并认为有关禁止使用化学武器的1925年日内瓦议定书必须得到严格的遵守。”
他指出：“近来，在两伊战争中‘袭城战’、‘油轮战’日益加剧，并发生了大规模的地面战斗。令人更为不安的是，战争中还使用了化学武器。我们对这一地区战争的升级深表关切。”
外交部发言人是在今天上午的新闻发布会上说这番话的。
他说：“我们希望两伊双方采取最大的克制态度，停止一切战争升级行动。”

第4版(要闻)
专栏：

江平教授在比利时王国接受名誉法学博士学位
新华社北京3月30日电 据有关部门告知，七届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政法大学副校长江平教授3月18日在比利时根特大学接受了比利时授予的名誉法学博士学位。
这是中国学者第一次获得以比利时国王名义授予的名誉法学博士学位。在学位授予仪式上，比利时有关人士和江平都表示希望进一步加强中比之间的文化和学术交流。

第4版(要闻)
专栏：

中组部劳动人事部发出通知
政法税务等系统招干 应公开报名择优录用
新华社北京3月30日电 中共中央组织部和劳动人事部最近就政法、税务、工商行政部门和银行、保险系统招收干部问题发出通知说，招收干部应坚持面向社会，公开报名，统一考试，德、智、体全面考核，择优录用或聘用的原则。
通知说，招收干部的考试分为文化考试和专业考试，由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事部门根据各增干部门所需干部的专业及其资格条件统一命题，统一标准答案，并在统一规定的时间组织考试，根据考试成绩和招收人员数量确定录取分数线。可以确定全省统一的录取分数线，也可以根据地（市）、县（市）不同情况分别确定录取分数线。考试成绩要通知报考者本人。录用或聘用人员名单由所在地区政府人事部门张榜公布。
通知要求各地区、各部门对考试工作要加强组织领导，严防弄虚作假、徇私舞弊等现象发生。对利用职权弄虚作假、徇私舞弊的人要追究责任，严肃处理，对采取不正当手段招进的人员要坚决退回。

第4版(要闻)
专栏：

海峡两岸四月中旬可互通信件
新华社香港3月30日电 据台湾《中央日报》报道，台湾“邮政总局”已确定委托台湾红十字会受理两岸通信事宜，“海峡两岸将于4月中旬互通信件”。
报道说，台湾红十字会将在岛内设一邮政信箱，收集台胞寄往大陆的信件，统一以大宗邮件寄至香港，再由红十字会驻香港的专门人员送往当地邮局。与此同时，台湾红十字会也将办理大陆寄到台湾的信件。
报道说，两岸通信的初期“仅受理平信”。

第4版(要闻)
专栏：

台胞探亲心急切 在港申请者剧增
新华社香港3月30日电 据香港中旅社和香港人民入境事务处的统计，3月初以来，到中旅社及我外交部驻港签证处申请“台湾同胞旅行证明”的台胞已超过2万人。
香港中旅社副总经理赵飞表示，中旅社已预计到3月份起台胞返乡探亲人数会明显增加，已采取简化手续的措施，单个台胞到中旅社办证的时间已缩短为两三个小时，集体办证时间也由原来的一个工作日缩短为四个小时。最近还增设深水埗和油麻地两个办证点。

第4版(要闻)
专栏：

刘述卿副外长将率团出席亚太经社年会
新华社北京3月30日电 外交部发言人今天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外交部副部长刘述卿将率中国代表团出席定于4月11日至20日在印度尼西亚首都雅加达举行的联合国亚洲及太平洋经济社会委员会第44届年会。

第4版(要闻)
专栏：经济生活中的人

新的共事意识
——发生在北京火柴厂的故事
本报记者 洪天国
为了见傅林，我在北京火柴厂等了一上午。
“对不起，叫您久等了！”一天下午，傅林从北京日化研究所赶回厂子，“厂长派我抓新产品试制，我得尽速办！”
站在一旁的厂长庞维中微笑着。我猜透他的心思。他正在为摆脱工厂几十年单一产品的被动局面而拚搏，副厂长傅林和他配合默契，全力以赴支持他。
一年前，庞维中在原厂长傅林手下担任设备科长，招标投标的竞争使他俩的关系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大凡投标未中的原厂长都离厂出走了，这是记者采访一批企业后获知的现象。北京火柴厂的例外引起记者的兴趣。
“既然不再当厂长，就调走，要不就甭当副职，还干工程师的老本行！”亲朋好友力劝傅林。
傅林决不是落选后没人要的“次品”。他大学毕业，熟悉业务，且有工程师职称，又是全国第一批厂长考试的“双优”获得者。听说他投标未中，好几个单位要调他委以重任。
傅林起初动了离厂的念头，他更有兴趣去当大学教师或驻外人员。可他最终没有走。他说：“客观上是庞维中极力挽留，公司也希望我助新厂长一臂之力；主观上是我想改变一下竞争时代里的共事意识，昨天可以领导别人，今天也可以别人领导我嘛！”
大凡中标者都不乐意聘用原厂长，这是记者采访一批企业后获知的另一现象。拖了半年，庞维中才聘用傅林，足见其斟酌再三！
“傅林有很强的工作能力。在未聘用的半年里，他不摆老厂长的架子，也没有颓废情绪，积极认真地完成我布置的工作。可见其不以名利地位为重，而是以企业、事业为重！”庞维中决意起用傅林。
新的共事意识使得庞维中和傅林在激烈的角逐后握手言欢。北京火柴厂的权力机器经过重新排列组合后，比以前运转得更好了。
“退休老工人应带走承包后提升的一级工资。”傅林有建议就提。他说，这才是积极的配合。“我一定考虑！”庞维中回答。他先充分听取副职的意见，然后自己拍板。傅林曾建议企业内部打破“大锅饭”的步子不要迈得太快，他担心部分职工的心理承受能力。“能行，我调查过了。”庞维中坚持自己的看法，说出了许多道理。傅林说，那好，我执行！当年他当厂长时，就是因为有的副职没有配合好而影响工作。“我当副手就不能那样做了，否则，这个新班子早晚得散伙。”
北京火柴厂的另一名副厂长叫陈达生。承包前，他也是副厂长，地位没有发生变化。但当他和庞维中、傅林一起同记者聊天时，我从他那红通通的脸上窥见其不平静的内心世界。他不能不正视现实：当年的设备科长如今成了他的上级，原厂长却同他平起平坐了。
共进午餐时，陈达生谈到他的共事意识：对庞维中，他仿效傅林；对傅林，他不因为过去的磨擦各行其是，而是遇事一起商议，共同支持新厂长。
“过几天我和傅林要找庞维中谈谈。”陈达生告诉记者。仿佛庞维中的擢升使他俩亲近了。
“想谈什么？”记者追问。
“新厂长工作能力强，有开拓精神，大刀阔斧进行机构改革，去年盈利几十万元。今年要推行企业内部的分配制度改革，是敏感问题啊！新厂长对工厂了解不如我们，我们得帮他出出主意，有的地方得提醒他注意。
优化组合！——这是北京火柴厂新班子给记者的总印象。按庞维中的说法是，三个人团结得如同一个人，不同的看法互补，融洽的情感共生。
“即使改革失败，也可为下一任厂长探路。”庞维中说这句话时，傅林和陈达生急了：
“您可别失败，我们真心希望您改革成功！”庞维中是好事往坏处想，表现出身挑重任的冷静；而傅林和陈达生的急切，足见其辅佐的诚意！

第4版(要闻)
专栏：

许海峰气手枪总成绩超世界纪录 射击选手许海峰28日在北京举行的全国奥运会射击选拔赛北京赛区第二回合男子气手枪比赛中，以691.2环的总成绩，超过这项世界纪录1.5环。许海峰曾在25日的男子气手枪60发比赛中，以590环的成绩平了这项世界纪录。（据新华社）

第4版(要闻)
专栏：

顺德举办飞马杯龙舟邀请赛 记者刘小明报道：距离端午节还有两个多月时间，水乡顺德今年的“龙舟热”已经开始。28日，广东顺德县大良镇的近5万名观众，兴致勃勃地观看了飞马杯龙舟邀请赛。这次比赛，是专门为祝贺该县飞马金属制品厂与北京亚运会组办部门正式签约而举办的。

第4版(要闻)
专栏：

香港画家赵世光父子画展在京开幕 由中国侨联、文化部侨联、中国美术家协会联合举办的香港著名岭南派画家赵世光、赵令彬父子画展29日上午在中国美术馆开幕。赵世光、赵令彬父子曾多次在亚、美、欧、澳各国和我国福州、广州、南宁等地举办联展受到广泛好评。
（何正良 李树春）

第4版(要闻)
专栏：

中国银行新增资本五十亿元
本报讯 中国银行常务董事会作出决定：增加资本人民币五十亿元。对外开放以来，中国银行的国内外业务发展迅速，截至一九八七年底，中国银行资产总额已达四千四百一十九亿元人民币，比一九八六年增长百分之二十八，目前，中国银行的国内机构已发展到五百二十二个，已与世界上一百五十四个国家和地区的三千九百二十二家金融机构建立了业务代理关系。
（朱维华）

第4版(要闻)
专栏：

北京举办国产名优相机展销
本报讯 北京青山照相彩色服务部，为迎接旅游旺季的到来，于四月一日至十日举办全国名优照相机展销，参展的有凤凰205、青岛六型、海鸥DF、红梅304和甘光304等产品。 （卢铁山）

第4版(要闻)
专栏：

全国新型建材展销中心开业
本报讯 为了疏通购销渠道和科技生产信息，全国新型建筑装饰材料展销中心四月一日在北京开业。这个中心是由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建设部建筑设计院与北京市农工商信息技术开发公司联合建立的服务经营型经济实体。这次参展的共有三百六十多家厂商、数千件产品。

第4版(要闻)
专栏：

中国老年报将于七月份创刊
我国第一家全国性的老年报纸中国老年报将于七月一日创刊，邓小平同志最近为这家报纸题写了报名。中国老年报是中共中央宣传部主管的全国性老年报纸。由中宣部干部管理局、中国记协老新闻工作者联谊会主办。名誉社长张平化，社长廖井丹，总编辑姚远方。
（据新华社）

第5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专栏：

榜样的光焰永不熄灭
——怀念周恩来同志
杨成武
周恩来同志在半个多世纪里，为中国人民赢得解放、世界人民赢得和平，建树了丰功伟绩。他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杰出代表、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敬爱的领袖，也是我们每个炎黄子孙的学习榜样。30年代，我在中央苏区、长征路上、陕北“红大”……40年代在推翻蒋家王朝统治的解放战争中，都亲聆身受他的教导。新中国成立后，我在京津卫戍区、华北军区、北京军区、防空军、总参谋部工作，由他授命并直接指挥，完成过许多任务。他事必躬亲的高度负责精神，严谨、周密的工作作风，关心他人而严以律己的崇高品德，给我以深刻教育。许多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
1957年国庆节后，一位国家元首要离京回国时，周恩来同志代表中国政府陪同他在机场检阅了陆海空三军仪仗队，送他到舷梯旁，各国驻华使节、武官和我国政府的部长们、人民解放军的高级将领们在机旁列队欢送他。欢送仪式热烈、隆重，周恩来总理很高兴。
但是，就在那位国家元首的飞机腾空以后，外国使节、武官的队列依然整整齐齐，人们像是对元首座机行注目礼时，我国政府的几位部的领导却自己驱车往机场外疾驶而去，有位将军也急步奔向自己的车子……周总理看到了，严肃地对我说：
“成武，把他们叫回来！飞机还要在机场上空盘旋一周才走哩！”
我立刻跑步去把走在半路上的将军请回到队列里，一起昂头挥手向在机场上空盘旋的元首座机行告别礼。
元首专机远去以后，在场的外国使节、武官们想等周总理走后自己再动，但周总理说：“请各位先走，我要对我们的干部进行教育。”
各国使节、武官和仪仗队都走了，机场里只有自己的同志静候周总理指示。刚才转回队列的同志心里有点紧张，悄悄问我：“总理要批评我吗？”显然不是。总理的面孔还是那样温和可亲，洋溢着热情，他问：“为什么有人走呢？离开队列有什么理由吗？”总理看着大家，见没有人回话，便说：“我现在把道理说清楚。国家元首的座机起飞后绕场盘旋一周，是表示对所到国的答谢。东道国送行的人是不能在这之前离开的，离开了就是礼貌不周。今天为什么有人提前走呢？我有责任把这个道理讲给大家听。”然后转身对我说，“今天发生这样的问题，成武同志，你也有责任。你是卫戍区司令，有责任执行你的职责，让大家做到礼节周到。外事场合，任何失礼都是对客人不尊重，都不应该。”
我和其他同志一样，立正着听完总理的话。当天下午，我在一张纸上写了个检讨，送给总理，表示今后一定按总理指示办，做好这方面的工作，不再发生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就在这天晚上，总理办公室来电话说：“总理看了你递给他的纸条，笑了！说，成武还那么认真。打个电话告诉他，以后注意就行了。”
第二天，几位在机场提前走的同志都来电话，问我总理有什么批评？让我转达他们愿意检讨自己的失礼行为。
这件事对我教育十分深刻，虽然已经过去了30年，想起来仍使我感到周恩来同志是礼貌待人的楷模。他对外宾礼节周到，对同志、对群众不也一样的彬彬有礼吗？这是他身上的一种高度的文明素养。我们的国家在世界上素以“礼仪之邦”著称。今天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周总理的言行举止就是文明的典范，继承并发扬他的礼貌待人的优美风格，是不能忘怀的重要一课。
我在总参谋部工作期间，亲身经历了周总理为维护祖国尊严和安全所处理的许多重大事件。那时对我国采取敌对政策的美国当局，多次派出军舰、飞机侵犯我国领海、领空，我国政府每次对其入侵行动发出警告，都是在周总理主持下，根据确凿证据后才公布于世的。我每参加一次这项工作，都受到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和实事求是精神的教育。比如1963年周总理对我国第一艘万吨轮沉没事件的处理，就是最完整最典型的这样一堂课。
这一年的春天胜利气氛很浓。三年自然灾害和“大跃进”造成的经济困难被克服了，台湾国民党军队进攻和袭扰东南沿海大陆的企图被挫败了；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在复苏，全国人民学习雷锋的热潮正兴起……整个形势令人兴奋、喜悦。但在5月1日传来了我国第一艘万吨轮突然失事沉没的消息，使人们的心情十分沉重。
这艘万吨轮叫“跃进”号，载的是矿石、玉米，是由上海驶往日本的门司港，行至南朝鲜济州岛附近的苏岩礁海域沉没的。沉没的原因，外电报道很多，有的说出事时有巨大爆炸声响，是遭到了水中兵器攻击；有的说是受到了来历不明的潜艇攻击；还有的说是3条鱼雷击中了船的腹部。一时间，“跃进”号沉没海底，成了国内外舆论哗然的大事。周总理指示我立刻随他去上海查清失事原因。
这年，周总理65岁，但精力之充沛不减当年，我们是随总理一起走的，5月10日乘飞机到杭州，向毛泽东主席报告。
当时毛泽东同志正在杭州主持全国农村工作会议，我们在杭州住了两夜，周总理向毛主席汇报了空军、海军出动营救沉船人员的情况，也了解了会议精神。他对毛主席在会议文件中曾写的一段阐明人的正确思想是从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三大实践中来的论述，十分重视。毛主席听了恩来同志对沉船原因的冷静分析，完全同意他提出的由海军、空军、交通部联合组成海上编队，到出事海域查实情况的部署。周总理强调说，这是关键的一步。只有进行海底探摸，获得物证，才能判断船是受到敌方攻击还是航行触礁？在没有取得确凿证据之前，不下结论，不发消息。
随后，我跟总理于5月12日乘飞机到上海，在上海锦江饭店专门召开了调查“跃进”号失事原因的准备情况汇报会议。当时参加会议的有正在上海的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同志和南京军区空军、海军司令部、东海舰队、上海警备区以及地方各有关单位的负责人。周总理在会上听取“跃进”号上被营救的人员的汇报后，说：“我们在调查‘跃进’号沉没原因中，一定要贯彻执行毛主席的指示，不仅要注重和阶级敌人作斗争，而且要注重和自然界的敌人作斗争，要实事求是，要有科学态度。”会后，他又为出海探摸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为做好准备工作亲临第一线作了一系列的指示。
“跃进”号是我国首次驶往远洋的万吨货轮，对于我国建立四通八达的“海上铁路”，发展远洋运输事业和对外贸易，具有“开路先锋”的意义。但是不幸，它半途而“沉”了！周总理鼓励大家不要气馁，把“不幸”变成课堂，找出教训，加速提高海上防险救生能力。为此，周总理夜以继日地为组成海上编队和空中编队，为潜水员潜到几十米的空前深度，为购买所需要的深海探视、切割器材，以及解决出海编队的安全和生活保障等大大小小的事宜，指挥并率领海军、空军、上海市和上海打捞局等单位的同志们，在各个陌生的领域开拓前进，逐条逐件落实，拿到合格的成果。
最重要的也最复杂的准备工作，是深水抗压试验和潜水员的加压锻炼。建国初期，潜水用的是手压气泵，而且潜水深度还达不到10米。这一次的潜水深度要求达到几十米，同时要探摸船底，切割船体，取出物证。这时的潜水设备和技能虽然比50年代有了很大提高，但距需要仍相差很远。为解决潜水难点和防止潜水员发生“减压病”，造成人身伤亡事故，周总理不仅接见了东海舰队与上海打捞局的所有潜水员和潜水员的家属，还亲临第二军医大学海洋医学系，观察、了解用白鼠、兔子、猴子等动物作深潜抗压试验的情况，并详细记录了重要数据。到潜水员开始进行抗压锻炼时，他为了保证潜水员的绝对安全，了解潜水员在水下能不能承受6个气压，又亲临吴淞口，不顾骄阳似火，从始至终没离开现场。潜水员在深水位置练习作业时，他几次和加压舱里的潜水员通话，询问潜水员感觉怎么样？脉搏每分钟跳动次数多少？给潜水员以极大的温暖和鼓舞。当潜水员通过逐步减压安全出舱时，总理也立刻上前去搀扶，还亲手给一个潜水员按脉搏，把跳动次数记在小本子上。周总理这种亲如家人、胜过家人的热情关怀，使潜水员们和他们的家属都十分感动。每个潜水员由此对于到远洋下潜几十米的深度，增强了勇气和信心。后来经过严格锻炼、考核，由海军和上海打捞局挑选了25名潜水员出海，他们在水深57米左右的水域先后下潜72人次，70％的人一次水下作业时间超过半小时，有3人一次水下作业时间超过1小时，突破了当时的世界潜水纪录。
周总理以身示教的务实作风，使出海准备工作进行得卓有成效。但是在研究调查编队组成的会上，周总理针对到会领导干部都是舰队的副司令、副政委，尖锐地提问：“舰队司令、政治委员呢？”并严厉地说：“‘跃进’号沉没已成了国际事件，这样的大事我当总理的要抓，你们当司令的，当政治委员的，也要亲临第一线么！国家造一条万吨轮沉没了，原因在哪里？问题不重大？对于重大问题，我们主要领导干部一定要亲自出马，这要成为一条规矩。主要领导干部亲临第一线要善于抓住关键性问题不放。不从万吨轮沉没引出教训，不一抓到底，怎么向人民交代？”他对人民事业的炽热情感溢于言表，使到会同志在思想深处受到很大震动。接着他对“跃进”号临出海才组建领导班子；走哪条航线，调查不认真，选择不适当，直截了当地提出了批评，要求这次出海务必引以为戒。所以会上对于编队干部的配备和各舰船领导班子的调整，讨论得格外认真、细心。经过反复斟酌、议论，最后决定：调查编队由海军以10艘舰船组成；由空军司令刘亚楼同志组织南京空军负责空中掩护，作出严密计划，一个编队返航前另一个编队要接上，不留空隙，保证海上编队的安全。5月18日海上编队自吴淞起航；起航前用5天时间检查各项准备工作的落实。于是，周总理又意气风发地投入了出海前的最后一段工作。他亲临海上编队的动员大会，作了内容充实、生动的报告，希望编队全体指战员同心协力完成任务，为伟大祖国争光。他逐舰逐船进行检查，同各个重要岗位的同志见面、谈心，进行切合实际的思想政治工作。全体指战员在他不辞劳苦、谆谆善诱的伟大精神感召下，征服艰难险阻，在惊涛骇浪中出色地完成了调查任务。尤其是潜水员们，从5月26日至6月1日，连续下潜作业，不仅查实了沉船“跃进”号有破洞3处，凹陷5处，其中最大破洞长达17米，每个凹陷处都有压碎的礁石粉末；而且拍照了苏岩礁上被碰撞痕迹和被撞周围有许多礁石碎块的照片，还取回了《航海日志》和带有紫红色漆皮碎片的礁石。至此，以确凿的物证证实：“跃进”号是偏离航向触礁沉没的。
在编队出海之后，周总理因公赶回了北京，命令我留在上海负责实施他的预定计划，将查实的情况随时向他报告。情况查实报告周总理之后，新华社随即发表声明：“……经过周密的调查，已经证实‘跃进’号是因触礁而沉没的。”平息了外国的猜测和议论，转而为赞扬中国的求实态度和气魄。与此同时，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表彰了为获得这一实事求是的准确结论做出贡献的海上编队和空中编队的全体人员。但编队人员清楚，做出最大贡献的首先应当表彰的，是敬爱的周总理。
我回到北京已是6月初，见到了周恩来同志5月29日作的《反对官僚主义》的报告。这份珍贵的文件，指出了官僚主义的20种表现，精辟地阐明了“官僚主义是领导机关最容易犯的一种政治病症”，“如果听其发展，不坚决加以克服，必将造成更大的危害。”回想我这次跟随他处理沉船事件的全过程，实际上是受了一次最深刻、具体的反对官僚主义的教育。他正确对待这个重大事故的马克思主义科学态度，深入实际、深入群众、言传身教的优良作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伟大公仆形象，给我们树立了学习榜样。这榜样的光焰是永远不会熄灭的！今天仍然照耀着我们深化改革、为实现党的十三大提出的经济发展目标奋发前进的光辉道路。

第5版(文件·报告·回忆录)
专栏：

在抗日烽火中培育民族后代
——纪念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成立五十周年
沈兹九 罗叔章 季洪
1937年“七七事变”后，在短短几个月内，日本侵略军攻占了我华北、华东大片国土，人民被屠杀，无数家庭、学校毁于炮火，无辜儿童惨遭空前劫难。在敌人的炮火和屠刀下幸存的无数儿童，流离失所，饥寒交迫。为抢救民族后代，培育无家可归的难童健康成长为抗日建国力量，经中国共产党联合各党派与各界知名人士发起，于1938年3月10日在武汉成立了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在战火纷飞中抢救培育大量儿童。当时的难童，现在有的已成为艺术家、工程师、教授，有的是各条战线上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骨干。这是抗日战争中我国妇女界的一大贡献，是中国儿童保育史上的伟大创举。
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是执行中国共产党创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产物。南京失守，武汉一度成为战时的政治中心，中共中央长江局在武汉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日益扩大，从南京、上海、北平等地撤退的救国会领导人和文化教育界等社会知名人士也都汇集到武汉。中共长江局妇委分管儿童工作的邓颖超同志和沈钧儒、郭沫若、李德全、刘清扬、沈兹九等联络国民党、各党派以及社会各界知名的爱国人士184人联名发起、筹备成立。遵循党的统一战线政策，邓颖超同志请史良、沈兹九、刘清扬三人去见宋美龄，请她出来主持儿童保育工作。在战时儿童保育会成立时，宋美龄出席了会议，被推选为理事长；李德全为副理事长，并推选出有国共两党和无党派的社会知名爱国妇女56人任理事，邓颖超同志被推选为常务理事。为争取国内外的多方支持赞助，还聘请了包括国共两党领导人蒋介石、冯玉祥、孔祥熙、李宗仁、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叶剑英以及救国会和民主党派、社会各界知名人士沈钧儒、郭沫若、茅盾、老舍、蔡元培、胡适之、陈嘉庚、胡文虎，国际友人与驻华使节史沫特莱、斯诺、司徒雷登等共286位名誉理事。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会的成立，最广泛地团结了包括两党领导人、各爱国民主党派、各界知名人士，团结了海外侨胞和国际上反对侵略战争、保卫世界和平的国际友人与驻华使节，支持赞助我战时儿童保育事业。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在中国妇女运动史上一次伟大胜利，也是反对法西斯侵略战争、保卫世界和平的国际统一战线工作的胜利。
战时儿童保育会成立后，全国各省市、陕甘宁边区、香港和南洋群岛相继成立了20多个分会，抗战八年中先后建立了53所战时儿童保育院，收容保育了3万多名难童，还资助陶行知创办育才学校以及捐款人命名的“思克职业学校”，吸收保育生入学，培养各种专业人才。
抢救、保育3万多名难童是十分艰巨繁重的任务。按战时最低限度的生活费用计算，每个儿童每月保教费5元，年需经费100多万元，战时国民党政府拨给的经费十分有限，主要靠全民抗战的宣传动员，征募经费，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抢救、运送与保育难童。
担任战时儿童保育会宣传委员会主任的沈兹九，运用她主编的《妇女生活》，并通过新闻报道、对内对外广播，接待中外人士参观保育院，拍摄儿童保育院的纪录影片，揭露日本侵略军惨无人道的暴行和战乱中儿童所蒙受的苦难，介绍我战时儿童保育事业的情况，号召党政军各界爱国同胞、爱国侨胞和国际友人支援我战时儿童保育事业。宋庆龄同志在香港给外国朋友写公开信，呼吁救济中国数以万计的战灾儿童。
在全民抗战的热潮中，募捐工作很快得到各界人士热烈响应。有认捐儿童保育费的，有捐款、捐物的。战时儿童保育会经济委员会正副主任李德全、郭秀仪积极带头，李德全认捐511名儿童的生活费，郭秀仪认捐442名儿童的生活费，蒋介石、宋美龄每人认捐200名儿童的生活费，史良、邓颖超、刘清扬等以及文化、教育、金融等各界人士以及家庭妇女、老太太、小学生都踊跃捐款。宋庆龄同志在香港创办的“保卫中国同盟”，也捐募资金、物资支援儿童保育院。征募工作还得到当时英、美政府救济机构的支持。有一次，美国救济机构捐助了可供两万名儿童各做两套衣服的布匹，当时的美国总统是罗斯福，大家就叫这种布为“罗斯福布”。美国友人杜宾思克长期认捐一个保育院的经费（即以后成立的“思克职业学校”）。港澳同胞和海外侨胞的捐款，对儿童保育事业是长期而有力的支援。有的人认捐持续到抗战胜利保育院结束。被誉为“伤兵之母”的蒋鉴女士，担任了合江保育院院长，她把家庭积蓄资助儿童保育院，改善儿童生活，她放弃了优裕的家庭生活，与难童同甘共苦，夜以继日，积劳成疾，为儿童保育事业献出了生命。有的保教人员，领得微薄工资，除维持个人最低生活外，还资助有困难的师生，为中国战时儿童保育事业默默无闻地奉献！
到战区去抢救难童，是一项危险而又艰苦的任务，战时儿童保育会保育委员会主任曹孟君，亲自带队去徐州战区抢救难童，适逢徐州被围，她们随军突围，转辗到第五战区，抢运出一批难童。中共长江局妇委邓颖超同志动员组织了一批党员参加保育会工作，分赴各战区抢救难童。除以武汉为中心开展抢救工作外，浙江分会以金华为中心，广东分会以韶关为中心，组织抢救队到战区和沦陷区附近去抢救难童。抢救工作中，得到当地各界爱国人士和军队的有力支援和帮助。
抢救运送到武汉的难童，先进汉口第一临时保育院，然后分批输送到各地保育院去。当日寇对武汉大轰炸，战事进逼武汉，战时儿童保育会决定继续进行抢救的同时，又分批将难童撤离武汉，大部分经长江输送入川。为此在湖北宜昌、四川万县、巫山先后设立接运站，在武汉沦陷前，汉口临时保育院共送出28批难童，经宜昌接运站抢运出的共1.5万多名。战时交通运输紧张，运送难童的繁重任务，是由中外航轮（主要是民生公司客轮）支援的，为避敌机轰炸，儿童上下船都在晚间，接运站动员组织当地妇女群众协同保育人员和客轮船员接送孩子上下船。
战争的炮火使孩子们从狭隘的家庭走向新的集体生活，从家庭的附属物地位变成待培养的新中国幼年主人。如何使这些遭受不幸而又有幸的孩子适应抗战建国的需要进行培育，是保育工作者的重大任务和亟待探索的问题。从敌人炮火中抢救出来的孩子，他们出身于各种不同的社会阶层，年龄与生活习惯不同，有上过小学以至中学的，也有没有上过学的文盲，资质的优劣也各有差异，但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难童，不能择人而教，只能因人而教。战时儿童曾在战火中流浪，身受目睹敌人的凶残，深刻了解抗战的意义，满怀对敌人的仇恨和争取民族独立自由的热情，具有追求真理与实现真理的向往。为配合他们的需要与学习兴趣，战时儿童保育院的教育，在一般课本外，从报章杂志上选用与各科有密切联系的，与实际生活和道德修养有关的，适合儿童程度的补充教材，以激发儿童上进心，提高儿童学习兴趣；并配合儿童关心战争形势的心理增设战争常识课，讲抗战形势、抗战故事与英雄人物小传等，加强爱国主义教育，培养他们成为追求真理的小学生、反抗侵略的小战士。
战时儿童保育院特别重视劳作教育，培养儿童劳动的习惯，树立劳动创造世界的观念，改革教育脱离生产劳动的旧传统，并以此解决一部分经费困难。劳作课的安排，力求适合儿童的经历与能力，切合儿童生活需要，如运粮、担煤、缝衣做鞋、搬砂、筑路、平操场、采购、帮厨、植树、种花、洗衣被、大扫除等等，通过劳动，改善生活条件，培养劳作的兴趣，改变贱视劳动的心理，做到教学做合一，让儿童在做中学、劳力又劳心，在集体劳动中互助合作，从劳作实践中深切领会到劳动改善生活，劳动创造世界的真理，认识到在国难中被侵略战争毁坏的一切，要靠我们自己来建设，通过学习生产技术知识，把自己培养成为未来幸福社会的创造者。
儿童保育院还开展各种社会活动，让孩子们在社会实践中学习，改革教育脱离社会实际的旧传统。如开展抗日救亡宣传活动，以自身的经历控诉敌人的暴行，鼓动群众支援抗战；组织小先生队去农村访问，建立流动识字班、农民夜校等。每逢节假日举办游艺大会，接待附近农民群众参加；配合地方上开展反轰炸、防疫等各种宣传活动，让孩子们在社会活动中培养成自觉工作的小先生。
战时儿童保育工作不可避免地要受到国民党反动派的干扰和破坏。少数保育院的保教人员中混进了一些不良分子，贪污保育生的粮食、药品和衣物，有的对孩子肆意虐待和残害。特别是当国民党反动派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反共高潮以后，有的保育院儿童生活在警棍鞭笞之下，有的老师被逮捕酷刑致残，有的惨遭杀害，有的保育院被解散。荫蔽工作搞得好的直属第三保育院院长赵郁仙（君陶）同志，把工作坚持到抗战胜利保育院结束。她留下的坚持教育改革、民主办院、实行教职员工责任制等一整套《工作资料》，总结汇编了她近7年保育工作实践经验与作法，是当前教育改革中值得借鉴的宝贵遗产。
战时儿童保育会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下国共两党合作抗战中的产物，今天来纪念它成立50周年，对促成国共第三次合作、台湾回归祖国、完成统一大业是有现实意义的。战时儿童保育工作把教育与社会实践、教育与劳动生产相结合，把儿童培养成追求真理、手脑并用、自觉工作、反抗侵略的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人才，对当前的教育改革是颇有借鉴意义的。追忆那艰苦的战争年代，在党的领导下，依靠中共党员和爱国民主人士以及上万名保教人员艰苦创业培育民族后代的精神风貌，面对当前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大业，纪念战时儿童保育会成立50周年，应继承与发扬战时儿童保育工作的优良传统和艰苦创业精神，培育亿万儿童成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人才。

第6版(国际)
专栏：

南非国大驻法代表塞普坦伯夫人遇害
新华社巴黎3月30日电 南非非洲人国民大会驻法国代表塞普坦伯夫人29日在巴黎中弹遇害，引起法国各界愤怒谴责。
法国外交部当晚发表一份公报，对这起暗害事件表示“愤怒”。公报强调，“法国将尽一切可能逮捕凶手，并就这一案件向司法部门提出起诉”。
法国一些政党和组织纷纷谴责对塞普坦伯夫人的谋害。法国社会党第一书记若斯潘在案件发生后发表的一份公报中要求政府“尽一切可能捉拿凶手”。法国共产党总书记乔治·马歇今天也谴责了这一暗害事件。法国反种族隔离运动29日在一份公报中指出，塞普坦伯夫人遇害是南非种族隔离政权组织的恐怖活动的一部分。
另据报道，数千名法国人29日下午在巴黎举行了示威游行，对塞普坦伯夫人遇害表示抗议。

第6版(国际)
专栏：

巴勒斯坦人纪念“国土日”
以色列在占领区实行三天封锁
新华社北京3月30日电 综合本社驻中东地区记者报道，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和一些巴勒斯坦人以及其他阿拉伯人29日分别发表声明或举行集会等活动，纪念3月30日巴勒斯坦“国土日”。
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执委会29日在突尼斯发表一项声明，纪念1976年3月30日为反对以色列占领而在一次示威中牺牲的6名巴勒斯坦人。
声明说，召开一次阿拉伯首脑特别会议将有利于推动巴勒斯坦人民的正义斗争。
居住在塞浦路斯的数百名巴勒斯坦人和当地居民29日晚在尼科西亚集会，纪念巴勒斯坦“国土日”，并声援被占领土巴勒斯坦人民的反以斗争。
黎巴嫩穆斯林29日在贝鲁特西区和其它穆斯林居住地区举行总罢工，也纪念巴勒斯坦“国土日”。
除了东贝鲁特基督教控制区以外，全国各地的商店和学校都自行关闭。贝鲁特西区还举行了群众游行。
1976年3月30日，6名巴勒斯坦人在抗议以色列占领当局没收阿拉伯土地时，被以色列军警开枪打死。后来为纪念这一事件，确定3月30日为巴勒斯坦“国土日”。
据新华社海牙3月29日电 巴勒斯坦解放组织驻荷兰代表沙菲，今天在这里为纪念3月30日巴勒斯坦“国土日”而举行的大会上发表讲话说，“我们巴勒斯坦人决心为自决和有资格成为一个国家而进行战斗。”
本报开罗3月29日电 记者王士芳报道：据来自特拉维夫的消息，以色列占领当局昨天公然宣布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为军事区，封锁3天，不准巴勒斯坦人离开占领区，也不许以色列人和阿拉伯人进入。
以色列当局的声明说，约旦河西岸从29日晨、加沙地带从28日晚起开始实行封锁，到4月1日结束。
这是以色列当局20年前占领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以来第一次采取这种行动，是它惧怕巴勒斯坦人民在3月30日“国土日”这一天掀起更大规模的反以斗争而采取的“预防措施”。
（附图片）
3月29日，以色列士兵阻止一位电视台记者进入被以色列占领的约旦河西岸的拉马拉城。以色列当局最近已宣布封锁所有的被以色列占领的领土。
新华社发（传真照片）

第6版(国际)
专栏：

侵阿苏军开始北移
抵抗力量对苏军移动保持警惕
新华社伊斯兰堡3月30日电 此间今天报道说，苏联侵阿部队已经开始向阿富汗北部移动。
报道说，苏联把它的部队从阿富汗的南部和中部地区调到了北部地区，但没有撤离阿富汗领土。
报道透露，苏军的一个团上星期已经撤离了喀布尔。苏军还把一个小型军事基地移交给喀布尔政权的部队。
报道说，上星期，一些苏联部队在坦克的掩护下从楠加哈尔撤到了喀布尔，同时还有几百辆坦克和装甲车也从贾拉拉巴德地区抵达喀布尔。但在库纳尔山谷仍驻有约400名苏军。
另据可靠人士透露，虽然苏军放弃了一些小型军事基地，削弱了它在南方的军事力量，但苏联的空军飞行中队仍没有任何撤退的迹象。在赫拉特机场和信丹德简易机场还发现了新建造的飞机修理厂。
阿富汗抵抗力量人士日前说，阿富汗抵抗力量对于最近的苏军移动保持高度的警惕，因为苏军的集结很可能意味着另一次军事进攻。

第6版(国际)
专栏：

拉美经济体系特别代表会议通过文件
谴责美国对巴拿马经济制裁
美国指责诺列加镇压反对派
新华社加拉加斯三月二十九日电 在今天结束的拉美经济体系第六次特别会议上，巴拿马政府代表列举了美国对巴实行经济制裁给巴造成的严重损失和影响，拉美和加勒比国家一致表示谴责美国的这些制裁措施。
应巴拿马政府要求在加拉加斯举行的拉美经济体系第六次特别部长级会议两天来专门讨论美国针对巴拿马所采取的强制性经济措施问题。巴拿马政府代表在向会议提交的文件中指出，美国政府对巴拿马采取的制裁措施，已造成巴货币流通和银行体系的瘫痪，严重影响了全国正常的经济活动。
文件说，巴拿马一九八七年前五个月的经济增长曾达到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六，而去年下半年巴经济增长率猛降至百分之二点九。进入一九八八年以来，经济状况更加恶化，预计今年经济将要下降百分之十。
会议在听取了巴拿马政府代表的上述介绍后通过了一项文件。文件指出，“自决权和不干涉别国内政是国际关系的基本准则，美国对巴实行的强制性经济措施给巴人民造成了巨大损失”。美国的行动“是违反国际法的、也是与联合国宪章和美洲国家组织的章程格格不入的”。
另据来自巴拿马城的报道，二十七个拉美和加勒比国家的六十多个政党和组织的代表团在巴首都举行第一次声援巴拿马会议，并于二十九日通过“巴拿马声明”，谴责美国政府对巴拿马进行政治和经济干涉。
新华社华盛顿三月二十九日电 白宫发言人菲茨沃特今天对巴拿马国防军司令诺列加袭击反对派表示“愤怒”。
菲茨沃特说：“诺列加政权正在显露它的本来面目。”他还说，“最大限度地保护美国公民是我们的一贯原则。而且，在我们声明不准备动用军队的同时，指出这有限度也是重要的。”
他还说，美国政府将继续考虑“各种选择方案”来应付巴拿马局势。

第6版(国际)
专栏：

科·阿基诺总统在我大使举行的宴会上说
对中国的访问将加强菲中友好关系
新华社马尼拉3月29日电 菲律宾总统科拉松·阿基诺说，她希望，她即将对中国的访问能够“加强菲中两国的友好关系”。
科·阿基诺总统是在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陈嵩禄今晚为她及随行人员即将访华而举行的宴会上讲这番话的。
科·阿基诺将于4月14日至16日对我国进行国事访问。
这位总统在宴会上还说：“我们对这次访问极为重视。”“我相信，通过这次访问，我们菲律宾人将会更多地了解中国兄弟姐妹；同时，我也希望，我们的中国朋友能够更多地了解菲律宾。”她表示希望菲中两国的贸易能够增加。
陈嵩禄在宴会上说，科·阿基诺总统把中国作为她今年出访的第一个国家。这表明她对中菲关系的重视。
出席宴会的有将陪同总统访问的外交部长劳尔·曼格拉普斯和其他5位内阁成员。

第6版(国际)
专栏：

戈尔巴乔夫会见意共总书记纳塔
纳塔谈意中两党关系和苏联改革
新华社莫斯科3月29日电 苏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今天会见了正在这里访问的意共总书记纳塔。
据塔斯社报道，双方会谈的主要注意力集中于缓和国际局势以及北约和华约之间、欧洲共同体与经互会之间的合作问题。
戈尔巴乔夫说，苏联党和国家对待欧洲问题的态度是由这样一个因素决定的：即“我们认为自己首先是欧洲人”。他详细阐述了“全欧之家”的构想。他说，苏联的出发点是：在这个“家”里应当保留某些国家之间以及集团之间一切客观形成的差别。戈尔巴乔夫再次建议召开一次讨论欧洲问题的“圆桌会议”。
意大利共产党总书记是昨天抵达莫斯科进行访问的。
新华社莫斯科3月30日电 （记者盛世良）正在这里访问的意共总书记纳塔说，意大利共产党同中国共产党有着积极的友好和团结关系，在许多问题上立场一致。近年来这种关系有了加强。意共还促进了意大利同中国国家关系的发展。
意共领导机构成员纳波利塔诺表示：意共主张共产党同一切进步力量在和平、裁军和发展问题上进行合作，不仅为解决东西方关系问题而合作，而且为解决当前世界进步力量面临的根本问题——南北问题而合作。他指出，应尊重国际共运的多样化，尊重各国共产党的独立自主，同时寻求共同点。
纳塔在谈到苏联当前的改革时说，进步力量对苏联的改革成绩有兴趣。苏联的停滞时期以及过去在对外政策上的某些令人难以同意的行动对欧洲工人运动和世界进步力量产生了不良影响。他希望苏联继续改革，把“更多的社会主义、更多的民主”由口号化为事实。他说，这将有助于增强社会主义思想的吸引力和改善苏联的形象。

第6版(国际)
专栏：

政府与反政府武装谈判又有新进展
尼加拉瓜确定反政府武装集结区
本报墨西哥城3月29日电 记者郭伟成报道：尼加拉瓜政府与反政府武装的双方代表今天在尼加拉瓜境内的萨波亚就“停火区域和集结区”达成一致。在规定的停火时间内，尼加拉瓜反政府武装将在划定的5个区域内集中。
据报道，昨天与今天的两天会谈是为了落实尼加拉瓜双方3月23日高级谈判达成协议的各项细节。尽管双方会谈代表没有公布有关停火区域的细节，但是，已经确定的5个停火区域中，有两个在北部地区，两个在大西洋地区，一个在南部。政府方面的谈判代表、国防部副部长兼桑地诺人民军参谋长华金·夸德拉说，根据双方高级领导人3月23日达成的协议规定，反政府武装必须在4月的上半月在上述停火区域集中。
但是，与此同时，有消息说，里根政府正准备向尼加拉瓜反政府武装提供5000万美元的“人道主义援助”。尼加拉瓜总统奥尔特加指责说，反政府武装仍然存在幻想，在谈判中采取拖延战术，以便争取军事援助。奥尔特加还表示，尼加拉瓜政府仍然谋求与美国政府就中美洲地区和平问题进行直接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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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法国著名政治家富尔去世
曾于1963年访华商谈中法建交
据新华社巴黎3月30日电 法国著名政治家、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埃德加·富尔因病于今天上午在巴黎去世，终年79岁。
埃德加·富尔1908年8月18日生于埃罗省贝济埃市，毕业于国立现代东方语言学校。二次大战后，他历任政府部长、总理、国民议会议长。
1963年，埃德加·富尔受戴高乐总统派遣到中国访问，与周恩来总理和陈毅副总理兼外交部长商谈法中建交问题，并会见了毛泽东主席。1964年，法兰西共和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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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博茨瓦纳外交部抗议南非军队入侵
非统秘书长等人谴责南非罪行
新华社哈博罗内3月29日电 博茨瓦纳外交部29日在给南非政府的一份照会中，抗议南非武装部队28日越过边界袭击博茨瓦纳首都哈博罗内郊区的一所民房并打死4人。
这份照会要求南非政府对其侵犯博茨瓦纳主权和领土完整表示道歉，并对这次袭击所造成的生命和财产损失作出赔偿。
照会强烈抗议南非政府继续对博茨瓦纳采取侵略行动。
新华社北京3月30日电综合本社驻非洲国家记者报道，非洲统一组织秘书长、津巴布韦外长和南非大主教强烈谴责南非武装部队28日袭击博茨瓦纳首都哈博罗内郊区的一所民房，杀害4名无辜群众的罪行。
非统组织秘书长奥马鲁29日在写给博茨瓦纳总统马西雷的信中说：“这次入侵行动再次表明南非种族主义政权决心颠覆邻近的独立国家，试图阻止南非和纳米比亚被压迫人民进行的解放斗争。”
他重申非统组织支持和声援博茨瓦纳政府和人民，并呼吁国际社会加紧努力根除南非种族隔离制度和结束南非种族主义政权在邻国造成的浩劫。
津巴布韦外长沙穆亚里拉29日在一项声明中指出，南非部队的这次袭击是为了转移世界对南非国内动乱的注意力。
南非大主教图图28日在开普敦说，如果这次袭击是为报复南非非洲人国民大会而采取的行动的话，那么这是可悲的，这种针锋相对的报复只能进一步造成动乱。

第6版(国际)
专栏：

日首相竹下登会见我医学进修生
新华社东京3月30日电 （姜占国）日本首相竹下登今天在首相官邸会见中国医学进修生时指出，“今年是日中和平友好条约签订10周年，在这值得纪念的年份里，我打算在9月之前去中国访问”。
日本船舶振兴会会长笹川良一去年向笹川纪念保健协力财团出资30亿日元建立了笹川医学奖学金。这笔资金专门用于资助中国医务人员到日本进修学习。

第6版(国际)
专栏：

刚果总统接见我国大使
新华社布拉柴维尔3月29日电 刚果总统萨苏—恩格索今天下午在这里接见了即将离任的中国驻刚果大使杜易。
接见时，萨苏—恩格索总统高度赞扬刚、中两国之间的友好合作关系，并宣布决定给杜易大使授勋，以表彰他在刚果任职期间所做的工作。

第6版(国际)
专栏：

多尔退出竞选转而支持布什
布什在康涅狄格州预选中获胜
本报华盛顿3月29日电 记者景宪法报道：国会参议院共和党领袖多尔今天宣布退出1988年总统竞选，并表示支持布什副总统争取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的提名。
多尔在国会宣布退出竞选时说：“（共和党人）参加竞选的最终目的是使白宫继续掌握在共和党手中。”“我将竭尽全力在今年11月的大选中投共和党人的票，即投票支持布什争取本党的提名。”
多尔是本届总统竞选中共和党方面的一名强劲竞争对手，他曾因在预选揭幕时的衣阿华州基层预选中击败布什而先声夺人。但布什在3月8日的“超级星期二”竞选中横扫南部及毗邻诸州。到目前为止，多尔只赢得178名共和党代表的支持，而布什已经赢得788名代表，与被提名所要求的1139名已相差不远了。多尔实际上大势已去。舆论界普遍认为，如无重大意外，布什赢得今年8月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提名将十拿九稳。
新华社华盛顿3月29日电 美国副总统布什和马萨诸塞州州长杜卡基斯，今天分别在康涅狄格州共和党和民主党总统预选中获胜。
在共和党方面，生长在康涅狄格州的布什获得70％的选票，参议员多尔获得20％，前电视节目主持人罗伯逊获得3％的选票。
在民主党方面，据该州739个选区中的588个选区的选举情况，杜卡基斯获得59％的选票，杰克逊和参议员戈尔分别获得28％和8％的选票。

第6版(国际)
专栏：

伊朗炮艇同科威特部队交火
新华社科威特3月30日电 据科威特通讯社报道，科威特国防部发表一项声明说，30日上午8点15分（当地时间）3艘伊朗炮艇在接近科威特北部的布比延岛时向岛上的科威特军事阵地开火，使两名科威特士兵受伤。
科威特部队进行了还击。事件发生后，科威特向伊朗驻科威特临时代办提出了强烈抗议。
这是今年以来，伊朗和科威特发生的第一次冲突。

第6版(国际)
专栏：

法前总理巴尔宣布竞选计划
新华社巴黎3月29日电 参加法国总统竞选的前总理雷蒙·巴尔，今天在巴黎举行的第一次记者招待会上宣布了他的竞选计划。
巴尔说，他为法国制定了两个目标：第一，通过税制改革等措施确立法国在1992年欧洲统一市场的地位；第二，建立拥有外交、国防和共同货币的欧洲政治联盟。
巴尔在竞选计划中向法国人许下5点诺言：教育优先、鼓励就业、加强团结、所有法国人民主参加国家生活、建立公正的国家。
在谈到教育优先问题时，巴尔强调他打算制定一项教育体制改革的十年计划。
关于鼓励就业，巴尔认为，鼓励就业必须同促进投资政策、企业转让和个人税收制度的改革等措施联系起来。
关于另外3点许诺，巴尔也计划采取一些具体措施。

第6版(国际)
专栏：

一句话新闻
△日本铁路公司的6家客运公司和1家货运公司自1987年4月由国营日本铁路公司改为民营以来出现巨额盈余。
△阿富汗喀布尔商业区27日发生一起爆炸事件，至少5人被炸死，其中4人是苏联顾问。
△美国中央情报局加强了反间谍工作，并在美国驻外使馆内增设负责安全事务的办公室。
△法国一架“幻影”式战斗机30日上午在西德巴伐利亚地区上空坠毁，飞行员死亡。 （本报讯）

第6版(国际)
专栏：

新风格新趋势
——记英国塞德勒斯·威尔斯皇家芭蕾舞团首场访华演出
本报记者 陈特安 郭季华
早春的北京，温暖宜人。来自泰晤士河畔的英国塞德勒斯·威尔斯皇家芭蕾舞团（以下简称塞团）的访华演出，给北京增添了几分春意。3月29日晚，北京展览馆剧场座无虚席，幕间掌声、笑声频起。观众为著名的芭蕾舞剧《无益谨慎》田园诗般的意境、无声的幽默所吸引、陶醉。
塞团在1931年创建时是一个仅有6人的小芭蕾舞团。几十年来，该团致力于古典芭蕾名作的演出，同时又不断推出新剧目。1945年该团发展成拥有30名演员的较大的芭蕾舞团。1956年，拥有一批优秀的编导、芭蕾舞明星和精湛剧目的塞团被定为皇家芭蕾舞团。70年代中期以来，该团成功地上演过许多大型古典剧目，如《无益谨慎》、《吉赛尔》、《葛佩莉娅》、《天鹅湖》、《睡美人》等，被称誉为“一个和谐的芭蕾舞团”。该团团长、曾于1981年获“伊温宁·斯当达”奖的芭蕾舞大师彼得·赖特告诉记者，他们团不久将上演埃及芭蕾舞，一出在设计和音乐等方面全新的芭蕾舞剧。他认为，“有差异、有比较才能有发展，要面对挑战，敢于创出自己独特的风格”。
作为塞团保留剧目之一，《无益谨慎》使首都观众得以领略18世纪末期欧洲农村田园诗般的风采。这出剧最早是流传于法国的民间喜剧。据介绍，《无益谨慎》被视为“芭蕾舞发展史上的一个转折点”。它摆脱了通常的仿古的传统，代替了通常那种“不分不合”、贯串一个主题而不间歇的舞蹈，成为分情节的芭蕾舞。这个舞剧展示的是：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却被姑娘的母亲冲散，母亲对女儿婚事另有安排，故硬把女儿赶进卧室，锁上了门。不料，卧室里正藏着女儿的心上人——这则拆不散的爱情故事以其独特的幽默，善意地嘲笑了母亲无益的谨慎。
我国著名舞蹈家戴爱莲认为，经该团编导艾什顿改编后的《无益谨慎》，使原来不受重视的民族舞蹈如踢踏舞等得到了应有的重视。中央芭蕾舞团副团长白淑湘也高度赞扬塞团演出的《无益谨慎》“把古典的与现代的芭蕾和谐地综合在一起，舞台干净得像一幅画，给人以鱼跃感，动作灵巧，富有民间色彩。这体现了该团新的风格，也体现了当今世界舞坛的新趋势。”
艺术是沟通友谊、交流心灵的“大使”。塞团的这次访华演出，是对两年前我国中央芭蕾舞团成功地访问英国的回访。塞团主席玛格丽特公主和文化部副部长英若诚分别致词祝贺。彼得·赖特团长高兴地对本报记者说：“今天我团能回访贵国，为促进两国的文化交流尽力，使我特别高兴。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文化交流进程将会源源不断。”
（附图片）
图为英国塞德勒斯·威尔斯皇家芭蕾舞团上演的芭蕾舞剧《无益谨慎》的剧照。 本报记者 郭季华摄

第6版(国际)
专栏：

国际要闻简报
马里人民民主联盟三大开幕
马里人民民主联盟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二十八日在巴马科开幕。该党总书记穆萨·特拉奥雷主持了开幕式。
以中央候补委员傅锡寿为团长的中国共产党代表团应邀出席大会。傅锡寿在开幕式上宣读了中共中央的贺电。贺电说：
“我们对贵党在国际事务中奉行不结盟和睦邻友好政策，坚持反帝、反殖、反对种族主义，为维护非洲的团结和统一、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人类进步事业所作出的有益贡献表示赞赏。”
捷苏两国举行联合军事演习
捷克斯洛伐克和苏联军队本月二十二日至二十八日在捷西北部地区举行了一次联合军事演习。捷人民军的一个摩托化营、苏军的两个非满员坦克师共四百多辆坦克、三十二架直升机等装备参加了这次演习。演习的目的是完善两国军队的训练。
共有二十二个国家的四十三名观察员来捷观摩演习，是迄今外国来捷观看军事演习人数最多的一次。
美海军试验战斧式巡航导弹
美国海军于二十七日和二十八日分别试验发射了两枚不带弹头的战斧式舰对地巡航导弹。这是美国对这种导弹进行的第八次和第九次“成功的试验”。这两枚导弹是从墨西哥湾上的海军驱逐舰上发射的。它们分别以五百英里（大约八百公里）的时速和五百—六千英尺（大约一百五十米—一千八百米）的高度飞越了佛罗里达和亚拉巴马州上空，最后落在埃格林空军基地的试验场，全程八百英里（大约一千三百公里）。
蒙古全国人口达二百零一万
到一九八七年底，蒙古全国人口为二百零一点七二万。
蒙古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内陆国家，面积为一百五十六点六五万平方公里。地广人稀，蒙古政府一向鼓励生育。
现在，蒙古人口年自然增长率为千分之二十八。全国百分之五十二的人住在城市。居民平均寿命为六十五岁。
南非一座金矿发生爆炸事故
南非卡尔顿维尔地区的一座金矿二十八日发生爆炸事故，炸死三名黑人矿工，炸伤五十一人，另有四人失踪。
（据新华社）

第7版(国际)
专栏：

日本发展外向型经济的基本作法
彭晋璋
日本实施了三十多年的以加工出口为主体的“贸易立国”经济发展战略，取得较大成功。究其原因，除了它适合当时日本国情，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一系列的政策和制度作为保障。目前，日本已根据新的情况进入经济发展战略的转折时期，但其发展外向型经济的一些基本作法仍有借鉴意义。
50年代初期，日本的经济体制发生了重大的变革，自由竞争的商品经济体制取代了战后初期建立起来的高度集中的统制经济体制，企业重新恢复了活力，对外经济交流也日趋活跃。
鉴于当时所处的国际环境和本国的国情，日本在新的经济体制之下，选择了发展外向型经济的道路，并且确定了“贸易立国”的长期经济发展战略。这个战略的基本指导思想是，充分利用国外廉价资源，发展出口加工贸易，以扩大出口带动国民经济的增长。
30多年来日本发展外向型经济的历史证明，“贸易立国”战略一方面促进了日本经济的发展，取得了较大成功；但另一方面又造成了结构性的对外经济不平衡，以至进入80年代以来因贸易顺差激增而造成贸易摩擦加剧的严重局面。目前，日本正处在经济发展战略的重大转折时期，内需主导型的新战略，正在取代外需主导型的“贸易立国”战略。本文仅介绍一下日本在发展外向型经济初期阶段的基本作法。
第一，建立官民一体、充分发挥企业活力的对外贸易体制。战后初期，日本实行的是统制经济体制，除国营的贸易公司外，民间企业不能从事进出口贸易。1949年12月，日本公布了《外汇及外贸管理法》，建立了新的对外贸易体制，民间贸易企业取代官营贸易企业成为对外贸易的主体。尽管当时在对外贸易方面仍有不少限制，但新体制的最大特点是能发挥民间企业的活力，这是发展外向型经济的有利因素。
发展外向型经济的关键在于能否扩大出口。只有扩大出口，才能获得外汇，进口资源、技术和设备，最终促进经济发展。1954年，日本政府为了与民间各界共商扩大出口大计，审议有关对策，成立了由内阁总理大臣任主席的“出口会议”，其成员包括有关省厅的大臣、中央银行及输出入银行的行长、产业界代表、学者等，下设12个分行业的出口会议和许多按商品组成的专业小组。这是一个官民一体、促进出口的最高会议，它为审议出口对策、扩大出口发挥了重要作用。
第二，建立和完善为出口服务的各种制度。在发展外向型经济的初期阶段，日本政府为了给民间企业创造扩大出口的良好环境，相继以立法等形式建立或完善了许多有关制度。例如，成立了为外贸服务的专业银行——日本输出入银行，建立了优待出口企业的外汇抵押贷款制度、出口前信贷期票制度。为了分担出口企业的风险，建立了出口保险制度。为了鼓励企业扩大出口，建立了出口振兴税制，1953年先后建立了出口所得税扣除制度、取消出口合同准备金制度、海外分支机构用资产的特别折旧制度等。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又增设了许多租税优惠制度，如海外市场开拓准备金制度、出口交际费的特别措施等。此外，还建立了有利于维护和提高日本出口商品国际声誉的出口商品检验制度以及保护出口商品设计专利权的制度等。这些制度在促进日本的出口方面其作用是很大的。
第三，加强市场调查，重视对外宣传。由于日本政府提出“贸易立国”的战略，制订了振兴出口的有关优惠政策，民间企业纷纷把经营的重点转移到出口方面来，一度出现了一哄而起、盲目出口的混乱局面。其主要原因是许多民间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不了解国外市场的信息。针对这种情况，一方面让大贸易公司独自在国外开设分支机构或派驻外代表，广泛收集市场信息；另一方面，由政府直接在国内外开设贸易促进机构和贸易办事处，为企业提供信息服务和咨询服务。
为了让国外用户了解日本的商品，日本政府还特别重视开展对外宣传活动，如举办商品展览会、做广告、出刊物等。
第四，充分发挥中小企业的作用。在50年代，日本的出口商品大致可分为三大类，即水产和农副产品、劳动密集型产品和资本密集型产品。当时日本的主力出口产品是前两类，如食品、纺织品、轻型机械、日用百货等。而这些产品的生产者多是中小企业。它们的优势在于，工资低廉、成本较低、灵活机动，竞争力强，但也存在许多弱点，如设备落后、技术水平不高、生产率低下、质量不好、供货稳定性差、对国外市场不了解等。日本通产省为了达到扩大出口的目的，制订了许多扶植中小企业的对策，如设立为中小企业服务的专业银行国民金融公库、中小企业金融公库，为中小企业提供低利优惠贷款，协助中小企业实行合理化和现代化，协助培训技术和经营人才，提供咨询和信息服务等，不仅对促进中小企业扩大出口发挥了一定作用，更重要的是，由于中小企业的发展，又起到了促进日本工业现代化的作用。
第五，多元出口结构与多元出口市场结构相结合。日本发展外向型经济初期，出口商品结构是以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但水产、农副产品和资本、技术密集产品也占一定比重。这是一种多元的出口商品结构。由于当时日本的重工业、化学工业水平不高，产品竞争力较弱，因而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很难打入欧美市场。但由于工资低廉，劳动密集型产品国际竞争力较强。针对这种情况，日本采取了出口市场多元化的战略：向欧美市场出口劳动密集型产品，向亚洲等发展中国家出口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
第六，加强外汇管理，严格限制进口，保护民族工业。在起步阶段，日本首先遇到外汇不足困难。为有效地利用外汇，对外汇管理十分严格。规定企业通过出口获得的全部外汇，必须交政府集中管理，企业在进口时需要的外汇，必须向政府申请，并且要纳入外汇预算的额度之内，实行外汇配额制，一直持续到1964年实行贸易外汇自由化为止。同时，为了保护民族工业，还采取高关税的办法，限制外国工业品的进口，不许重复引进和大量进口，迫使日本企业采取仿制、消化、改良的方式，实现同类设备或机械的国产化。
第七，引进外资与引进技术相结合。1950年5月，日本公布了外资法，从而为引进外资开辟了道路。但日本对外资的限制比较严格。为了引进外国企业的先进技术，只有与技术转让相结合的外资引进项目才有可能获得批准。日本为了保护国内的产业，在竞争力尚未达到足以与外国企业相匹敌的程度之前，一般不允许外资进入国内。以后采取了视国内各产业的发展情况有步骤对外资开放市场的作法。

第7版(国际)
专栏：环境保护

法国塞纳河的新生
曾被称为法国巴黎露天阴沟的塞纳河今天得到了新生。据法国官员说，1976年，巴黎市区未经处理的污水流入塞纳河，以致很多鱼类已经绝迹，最后只剩下4种。今天，由于建立了污水处理站，净化了70％的阴沟水，河里的鱼类已增加到32种。今年2月中旬，1.3吨的鳊鱼、鲤鱼等淡水鱼苗投放进了塞纳河。据巴黎副市长让·蒂贝里说，到1994年预计鱼类可恢复到污染前的状况，达60种之多，这也是巴黎市政府治理塞纳河的目标。 （鱼）

第7版(国际)
专栏：环境保护

西班牙面临沙漠化威胁
据西班牙环境保护组织发表的材料，在西班牙南部的土地正受到非洲延伸沙漠的威胁，其面积约占全国总面积的四分之一。
据西班牙有关人士说，按国际标准，这里每年每公顷流失的土壤达四十吨以上。水土流失加快的原因是过去四十年里农业生产没有很好管理，森林也未得到保护，再加上森林大火，仅去年一年就发生了四千三百起火灾，毁坏森林达四点八万公顷。 （绍）

第7版(国际)
专栏：

欧共体委员会费时两年作出评估
建立统一大市场前景令人鼓舞
新华社布鲁塞尔3月29日电 （记者张健生）一个统一的无边界大市场在1992年建成后究竟能给欧洲共同体带来什么好处？对这个关于欧洲前途的大问题，今天由大市场的设计师们公开作出了全面答复。
共同体委员会主席雅克·德洛尔和其他一些委员在这里的一个记者招待会上说，用现在的价格标准计算，大市场的潜在经济收益是2000亿欧洲货币单位（1欧洲货币单位现约合1.24美元），相当于共同体国内生产总值增长5％，商品价格水平平均下降6％，创造就业机会200万个。
德洛尔是根据一份耗资300万欧洲货币单位、费时两年、长达6000多页的专题研究报告，展望了大市场的“并非神话”的前景的。
这份报告对根据欧洲共同体12个成员国的11000家不同部门的企业进行的调查，详细分析了消除成员国之间的贸易、金融、技术、过境手续、限额等方面的人为障碍，建成人员、商品、资本和劳务自由流通的内部大市场所可能获得的微观和宏观经济收益。
报告指出，上述经济收益只是保守的估计。如果采取的宏观经济政策能够有效地、及时地挖掘大市场的潜力，前景会更加令人鼓舞。因为除去一些可定量分析的因素之外，还有许多重要因素，其结果现在很难评估。
报告例举了统一大市场为推动技术革新、发展高技术和加强共同体与美、日竞争的贸易地位所创造的有利环境。
报告呼吁各成员国真正拆除共同体内部边界，取消带有保护主义色彩的各种繁琐的行政管理规定，切实保证统一大市场的顺利建成。
报告指出，建立内部统一大市场是一个具有政治意义、社会意义和经济意义的挑战，这条道路是由良好的意愿铺就的，它要求各成员国“作出艰苦的决定而不是轻率的选择”。

第7版(国际)
专栏：

美元汇价又下跌 外汇市场仍动荡
二月份美国经济先行指标综合指数回升
新华社纽约3月29日电 （记者夏兆龙）美元汇价又出现波动，28日美元对西方主要货币的比价跌到三个月来最低点。
今年1月4日，美元对日元的比价曾跌到1∶121.65的最低水平。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内，美元汇价曾一度上扬，对日元的比价一直在1∶127和1∶131之间波动。从23日起美元汇价又回跌，到28日美元对日元的比价跌到1∶123.75。
摩根保证信托公司副董事长约·阿诺尔德对新华社记者说，这次美元对日元比价下跌，主要是日本保险公司为保证自己在上个财政年度（到3月31日止）结算时利润不受损失，停止购买美元和出售早些时候购进的美元所致。他预测，到今年底，美元对日元的比价可能跌到1∶115，对西德马克的比价降到1∶1.50。
据阿诺尔德估计，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外汇市场仍将动荡不定。
新华社华盛顿3月29日电美国商务部今天宣布，2月份美国经济先行指标综合指数上升了0.9％，这是自去年6月以来增长幅度最大的一个月份。
自去年10月以来，美国的综合指数除去年12月上升0.4％以外，去年10、11月和今年1月份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引起了经济界人士对美国经济前景的担忧。按照传统观点，综合指数连续3个月出现下降即是衰退来临的标志。
分析家们认为，2月份经济先行指数回升表明今年美国经济增长速度虽将放慢，但不会陷入衰退。里根政府预计今年美国经济将增长2.4％。

第7版(国际)
专栏：

经互会和欧共体谈判获进展
新华社赫尔辛基3月29日电 正在这里访问的经互会秘书瑟乔夫今天对芬兰经济界代表发表讲演指出，经互会和欧洲共同体关于加强合作的谈判正在取得成果。他认为，合作协定有可能在年内签署。
他说，经互会各成员国给企业的外贸权正在为双方的合作提供良好的环境。
他特别强调，发展和扩大芬兰与经互会国家的关系有着良好的前景，双方进行科技合作最终应该产生贸易和经济上的成果。
他还说，经互会目前正在研究成立新的商业银行的可能性，以便为直接的工业关系提供资金。
瑟乔夫是应芬兰外贸部长萨洛拉伊宁的邀请，于昨日抵达这里进行为期4天的访问的。双方着重讨论了进一步加强芬兰和经互会合作的问题，并就西欧经济一体化和经互会的发展等问题交换了看法。

第7版(国际)
专栏：

臭氧减少导致皮癌患者增加
据新华社伦敦电 科学家最近发出警告说，由于天空中的臭氧层在不断变薄，由此引起的皮肤癌患者将日益增加。
臭氧层离地面16到48公里，从太阳辐射到地球大气层的紫外线，99％以上被臭氧层吸收。臭氧层变薄就意味着让更多的紫外线通过，从而引起皮肤癌患者增多。
科学家认为，臭氧层每减少1％，皮肤癌患者就可能增加5％至7％。照这样计算，英国由于臭氧减少可能会使皮肤癌患者至少增加15％。
据认为，臭氧减少主要是由氯氟碳污染造成的。

第7版(国际)
专栏：

甘草中微量元素可治肾炎
新华社东京3月29日电 日本德岛文理大学在动物试验中发现中草药甘草中的微量元素对肾炎有治疗效果。
据时事社报道，德岛文理大学药学系的研究人员从甘草中提取出一种低分子查耳酮诱导体。他们将这种微量元素按每公斤体重300毫克的比例投喂患免疫性肾炎的白鼠群。化验结果表明，食用甘草微量元素的白鼠群的尿蛋白量减少了42％，而未食用甘草微量元素的白鼠群的尿蛋白无明显变化。日本研究人员在实验中还发现甘草中的微量元素对抑制肝炎也有一定效果，并未发现其他副作用。这种微量元素还可望用来改善对肾功能障碍患者的治疗。

第7版(国际)
专栏：

马格里布国家大力灭蝗
本报讯 从毛里塔尼亚和塞内加尔自西向东，一直到印度洋沿岸的索马里，一条宽500公里、长6000余公里的狭长地带，约15个非洲国家，目前正程度不等地受到蝗群的威胁。这些蝗群随着风向的变化飞来飞去，沿途把农作物和植物吞噬净尽。
与蝗虫作斗争成了马格里布地区一些非洲国家的当务之急。毛里塔尼亚农业部长布勒凯尔亲赴现场视察蝗情和部署灭蝗计划。阿尔及利亚动用了41架喷撒农药的飞机，已控制了灾情。沙特阿拉伯、中国、联邦德国、突尼斯、利比亚、美国、法国、意大利和苏联等国，以及一些国际组织已向马格里布地区提供援助。
由于气候条件有利于蝗虫繁殖，蝗灾的威胁仍很大。马格里布国家已决定在边境地区协调灭蝗行动。

第7版(国际)
专栏：

塞内加尔为了改变生态环境，在过去十五年中积极造林。
图为新种的桉树已成林。

第8版(副刊)
专栏：

他把心交给了普通人
——叶圣陶处理人民来信纪实
史晓风
我有幸在叶圣陶先生身边工作多年，得以常见他处理各种信件、来稿。他对普通人的来信、来稿的真诚、恳切态度，至今令我感动不已。1954年10月至1966年6月，叶圣陶先生担任第一、二、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教育部副部长兼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长、总编辑。他收到的大量素不相识的人的来信、来稿，几乎都要及时亲笔回信，亲自看稿提意见，不肯让我代劳，说“这是‘私事’”，甚至信封都要自己写，邮资都要自己付，只是非常客气地把用毛笔恭恭正正写好的复信连同信封及原信交给我，说“请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这样，我便成了这些信件的第一个读者。
读圣陶先生的书信真是一种精神上、艺术上的享受。他仿佛透过来信了解了你的心，又仿佛通过复信把心交给了你。他总是根据来信人的职业、年龄、文化程度确定复信内容的深浅、用词、语气和表达方式，复信几乎没有一封是雷同的、公式化的。他写信不用起稿，一边磨着墨，一边咬着笔尖（笔尖让墨汁胶住了，就用牙咬开，常常嘴唇上都沾了墨，我们相视而笑，他说，“不要紧，我是喝墨长大的”），就有了腹稿，于是一行行清丽而遒劲的小楷就像春蚕吐丝般地出来了。一封信不是一两页就是三五页，最后一页几乎都要写满，很少空半页的，绝对没有那种“此页无正文”，光有个落款的。
圣陶先生是教师出身，同教师有血肉相连的感情。50年代，一次汇报会上，一位从农村调查回来的同志，讲到个别基层干部不尊重教师，甚至污辱教师人格的事例，圣陶先生气得脸色发青，接着放声大哭，满座皆惊，经董纯才同志反复劝说才止住。1964年圣陶先生从昌平调查回来，顾不得休息，立即给北京市教育局长写信说：“昌平××中学有语文教师八人……中有老教师×××者，患糖尿病甚重，医院窃告学校，谓其生命恐不逾二、三年。而×君见教师不敷，非但不肯辍教休养，且仍担负两班，不愿接受减少一班之劝告。我观×君授课，甚佩其服务精神，而睹其病容，又深感不宜更令任教。其校×校长为我言，教师编制之紧如是，致×君患重病而不肯休养，可否代为呼吁，俾纾其校之困。我与×校长有同感，爰作书以闻。敬希斟酌而善处之，幸甚。”圣陶先生收到的大量来信中，各级各类教师的来信比重最大，圣陶先生给教师复信，内容也更丰富更深刻。一些精辟的教育思想往往散见于这类复信中，例如“教是为了达到不需要教”的著名教育思想，曾见之于圣陶先生1962年7月12日复北京市一位教师的信——“教师当然须教，而尤宜致力于‘导’。导者，多方设法，使学生能逐渐自求得之，卒底于不待教师教授之谓也。”
圣陶先生是五四新文学运动的元老，又是杰出的编辑出版家，因此，不少文学爱好者的来信也占相当大的比重。圣陶先生不管工作多忙，每星期总要抽出一两天时间集中处理一批来信和来稿。篇幅太大的稿子，他总要先复一短信，告诉作者“尊稿已收到，容抽暇细读”。细读以后，如同几十年前编《小说月报》、《中学生》的时候那样，都要亲自复信，对作者热情鼓励，诚恳指出作品的不足，从内容结构到文字标点都一丝不苟，并把原稿“另封挂号寄还”。1962年9月19日，圣陶先生在给江苏一位业余作者的复信中说：“惠书并抄示之大稿均诵悉。我与足下为同乡，又为同业，读之弥感亲切。……以教育工作为题材之小说，作者殊少，实则此方面大有可写。足下身为教师，有意于此，最为适宜。我甚盼于教学之暇，勤于奋笔。承示之一篇，循诵一过，至为顺畅，殊无意见可提。请考虑最后数行，……是否不径点明，俟读者自求得之，尤有余味”。1962年8月，作家协会转来一部稿子，请圣陶先生和郭小川同志审阅。当时，圣陶先生实在太忙，身体又不适，我说“您就不必看了，我给小川同志转去吧。”他勉强同意不看了，但坚持要给小川同志写亲笔信。那封信写得十分恳切，现摘录两段：
“昨接作协送来曹××之文稿一包，系寄足下与我二人者。我读其长信，知此君为久病之人，长年偃卧炕上，以一年余之时间成此《中国诗歌》一稿，毅力良可钦佩。其意至殷切，一欲我二人为之校阅，补其缺失，润其文辞，二则托我二人为谋出版。我迩来精神不甚佳，杂事又稍多，彼虽并托我二人，可否请足下鉴我之情，偏任其劳。足下如有暇审读，自属至佳。否则似可送往作家出版社，请考虑此稿是否有出版价值，如不宜出版，亦请提出若干意见，然后璧返其稿。久病之人，寄出此稿，切盼复书，其情可以想见。是否宜先与答书，以慰其望。”“时有不相识之人寄来文稿，嘱为过目。其有志于文事，期所作盖进于精纯，宏愿深情，至可感动。而我识见短浅，精力不济，往往不能副其所望，良为愧疚。今于此曹君，又深感之矣。足下能鉴我之心，俾曹君如愿以偿，非第曹君欣慰，我亦乐承嘉惠焉。”字里行间充满着对投稿者的同情，对书稿命运的关切。不过，对那些水平很低而又自视甚高，埋怨出版社、报刊编辑部“不识货”的投稿者，圣陶先生往往不留情面地提出批评。1964年5月，圣陶先生在一封复信中说：“至于投稿，固文人之常事，投而不见录，亦属恒有。据我所知，解放以来报刊编者作风大胜于前，彼辈于多量来稿中反复发掘，务求得佳稿而刊布之，以期无负读者。故投稿果有长处，必不致埋没，苟不见录，当有其所以然矣。来书意谓须有人推荐揄扬，乃易于见录。请容我直言，此盖封建时代文坛之旧习，以观今世，则未免卑视报刊编者矣”。
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圣陶先生还经常收到普通工农群众的来信。对这类信件，他从不挑剔，即使文理不通，错别字连篇，也耐心揣摹、辨认，仔细阅读，而且同样坚持亲笔复信。1962年9月，山西一位素不相识的老农给圣陶先生写信祝贺中秋节。我说这封信是否不必复了，再说也没什么可写的。圣陶先生却说：“穷乡僻壤，写封信多不容易，我怎么能辜负他的一片诚意！”说着，就把正在写的一篇文稿放到一边，略一思索，写了一封很得体的复信：“接诵大札，祝贺秋节，敬谢高谊。观书法精力饱满，足徵老而弥健，深为欣慰。今岁农情，各地皆胜于去年，想尊处亦复如是。遥想杖履，眺望秋成，必开颜有喜也。专此奉答，敬颂多福。”
一纸书信，给普通人捎去的是一颗拳拳之心！
倘若我们的各级人大代表、各级政府部门及各种信访组织都能像叶圣陶先生这样认真对待人民来信，那么，我们和人民之间还会有什么不可沟通的呢？
（附图片）
叶圣陶在教师和学生们中间

第8版(副刊)
专栏：

一忧一喜之后
商子雍
先来说一忧。电视台播发了一条新闻，一家地处郊外的精神病院的所有外线电话，在两个月前出了故障。两个月来，医院的同志十三番十五次地去电话局求修，一直不被理睬……于是，电视机前的我，立即就忧上心头：医院的工作该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再来讲一喜。第二天晚上，电视台的播音员告知观众，昨晚的电视新闻播出后，电话局的局长连夜过问、工人奋力抢修，精神病院中断了两个月的外线电话，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就全部修通。播音员称：医院的职工向电话局表示感谢。他还说：电话局这种“闻过即改”的作风，应该受到赞扬。
次日，上班的路上，又想起前天和昨天的那一忧一喜，我忽然觉得，喜得并不怎么有道理。医院职工喜孜孜地向电话局表示感谢，但有什么值得感谢的？要知道，为用户及时排除故障，压根儿就是他们非干不可的本职工作，倘若连这个都要感谢，那么电视台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播感谢节目也是播不完的。至于播音员笑眯眯地赞扬电话局“闻过即改”，则似乎更是没有理由。什么叫“闻过即改”？我以为，那是指犯有过失，但自己却不曾认识到，一旦经人指出，遂立即改正的行为。可前述的电话局呢？难道他们不知道全心全意为用户服务应该是自己起码的职业道德？难道他们不懂得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不理睬用户十三番十五次的求告是严重的失职？他们这是明知故犯，尽管后来在舆论的压力下改正了错误，却全然不是什么“闻过即改”，更不值得笑眯眯地去大加褒扬。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忽然泛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感情（姑且称之为遗憾吧）。要是现实生活中多有这种现象，即某个个人或某个单位，在较长时间里玩忽职守，贻误工作，后来只是由于受到某种外部的压力，才不得不把原来该干而长期未干的活儿补着干了，便感动得曾深受其害的人前来大表谢意，并使得新闻单位也不尽恰当地加以赞扬，这岂不是在有意无意地鼓励（或诱导）一些人去走旧时代的一些绿林好汉所奉行过的那条“要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的捷径吗？

第8版(副刊)
专栏：

仍愿送别阿Q
荒煤谢文同志：
您在《大地》写的《笔下追阿Q》（2月18日）一文我认真地读了两遍，我也想提出一点看法和您商榷。
您所讲的两层意思和心情，我能够理解，甚至完全同意您对阿Q这个不朽的典型形象的评价。但您对我文章中的意思似有些误会。
我向阿Q告别，是指“向历史告别”。我讲了，我相信青年人看《阿Q正传》这部电影时，“会在一阵阵哄笑声中送别了阿Q，也埋葬了那个悲惨时代”。文章最后说我看到绍兴的乡镇企业以“短短几年改革开放的浪潮，冲刷掉贫困”，才又讲了一段话：“我很清醒地想到，这次来绍兴，终于在鲁迅的故乡向阿Q告别了，告别了他那个悲惨的时代。”
我不会狂妄地想借此机会否定阿Q这个时至今日，如作者所说：“还大有用场”的“虚构的典型”。我也绝不相信，我那篇散文有那么大的力量，会把阿Q这个典型赶跑。您既然认为
“鲁迅这部不朽作品……是永恒的”那么，一听到我要向阿Q告别，就大声疾呼要追回阿Q，心是好的，也未免太紧张了一点。
我不认为，提出向阿Q告别，如您所说“就是不再承认这个典型对今天还有什么社会意义”。相反，我正是从社会意义这个角度来考虑，我把绍兴的历史作了对比，才觉得在鲁迅的故乡向阿Q告别，“这是值得庆幸的”。因为，“阿Q精神”尽管还会存在下去，但是像阿Q这样的人物，在我们这个时代，是不能、也不应该再出现了。自然，也未必能保证不出现少数变形的新的阿Q。
然而，从时代和社会进步意义来讲，从我们要求加快四化建设和改革开放的步伐来看，我还是希望和你所说的：“愚昧、落后、贪婪、嫉妒甚还有几分奴性的”阿Q早日告别为好！我还是希望阿Q早些退出历史舞台。特别是看到你要追回阿Q的心情，我却更加希望早些告别阿Q，告别他那个悲惨的命运和时代。
所以，你追求你的阿Q，我送我的阿Q吧。正在除旧迎新之际，各有所感，各抒所见，但彼此都是一番好心，这总是一件好事。
至于阿Q是否“绍兴特产”，为什么我要把阿Q和绍兴连起来，以及鲁迅对塑造人物典型的许多见解，这些属于创作理论方面的问题，我就不在这里多谈了。
但是，不论鲁迅如何再三声明，阿Q这个人物籍贯姓名都无可查考，一位作家创造出一个不朽的典型形象，总离不开他所热爱、熟悉的故乡生活，种种人物的不同遭遇和命运铭刻在心灵上的种种印象。
就在鲁迅博物馆附近，还有一家咸亨酒店，据说，现在只有他这一家还出卖阿Q戴的小毡帽，作为纪念品。当然，我还没有看到过绍兴城里人、农民戴这种帽子的。
而且《阿Q正传》中写的：
阿Q说和吴妈“困觉”这个词，就是绍兴一带的土语。阿Q临刑时想唱的“手执钢鞭将你打”，就是绍兴戏“龙虎斗”中的唱词，我在绍兴河流中还看到“举人老爷”向未庄搬家的大乌篷船……因此，我看到了绍兴之后容易联想到阿Q。但我并没有肯定阿Q只是“绍兴特产”。
而我的心情，不管他是绍兴特产也好，全中国的特产也好，还是早早送走为好！
以上意见，谨供参考。
1988.2.18

第8版(副刊)
专栏：

那里
——读《台湾女诗人三十家》印象
黄歆真
那里的土地
被海水误当成岸
那里的棕榈绿得忧郁
那里的黑发都长成
风的模样
别去碰那歌声
那里歌手的心
正作一次遥远的
琵琶行
那里的老人在黄梅季
哼起半世纪前
求雨的歌谣
那里的孩子知道许多
被对岸人遗忘的
对岸的传说那里的母亲
会把商时秦时的战事
烤得喷香
那里的男人用离别表达
爱情
那里的女子
把一生一世的幽怨
拿来
入诗
那里的河从不知名的地方
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灌溉最出色的稻米和椰林
却滋养不出
故乡

第8版(副刊)
专栏：

葵花 刘贵宾